最终,礼部侍郎丁亮还是被斩首了。
此事一出,朝中不少大臣纷纷议论起来。
往日少年帝王每当有决策时,都会被摄政王否决,怎么今日这事儿竟是全了帝王心思?
自然也有人猜测,或许是那礼部侍郎之死轻如鸿毛,并不值得这叔侄二人杠上。
只是,那左相在丁亮被斩首后,竟称病不出,足足三日未上朝。
……
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楚昭安说完后,颇有深意的看向我:“你早知丁亮是左相的亲侄儿?”
我立刻点头,宫内外的事情,瞒不住这人。
倒不是痛快承认了。
“奴婢知晓左相虽投靠楚时宴,却不得重用,所以此次必定不会出手!”
楚昭安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冷声道:“你倒是了解摄政王。”
我曾与楚时宴多年夫妻,甚至为他谋划数年,如何不了解?
我对上帝王一双冷漠带着探究的眸子,一本正经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奴婢要对付楚时宴,就必须要了解他,好在……”
“之前处理那些眼线的时候,多少套了些有用的。”
我将一切推在那些眼线身上,企图蒙混过关。
谁料楚昭安却脸色一变:“放肆!”
“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我立刻跪下,接着就感觉脖子处传来一阵窒息感。
楚昭安脸色阴狠的瞪着我,手上不断加重力道,我似乎能感受到我脖子下一刻就断掉的感觉。
剧烈的痛苦让我红了脸蛋。
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时候吗?
我不甘的闭上眼。
谁料下一刻楚昭安突然松开了手,我整个人狼狈的跌到地面,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待到我深吸两口气后,我这才朝着楚昭安爬了过去:“皇上!奴婢若是忠于那楚时宴半分,便让奴婢万箭穿心而死!”
我毫不犹豫发了毒誓!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拼尽全力送楚时宴去死!
看着我眼中的愤恨之色,楚昭安没有再说什么。
“滚吧。”
我立刻离开了。
出了上书房的门,我朝身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看来,楚昭安对我已经相当怀疑了。
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并未真取我性命!
想到这里,我乔装一番出了宫。
春雨楼。
刘妈妈再次看到我,有些激动:“姑娘!”
毕竟上次我们二人见面后,我便让她稍作等待。
如今时候到了。
我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才开口:“礼部侍郎丁亮出事后,楚时宴应该会有所动作,我们也需要做好准备才是。”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很快便会二次清君侧了。
时机不待人啊!
刘妈妈经营春雨楼多年,自然也知晓丁亮与冯安之间的关系。
此刻听我提起,便道:“姑娘!那冯安虽然看似权少,但门生众多,若是真能被咱们加以利用,也是一枚好棋啊。”
我点头,接着道:“兵部侍郎周康年轻时有一桩风流韵事,你想办法打听清楚后宣扬出去。”
我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相信刘妈妈的能力,能得到一切有用消息!
跟刘妈妈合计了一番该做的事情后,我便去了嫁妆铺子。
望着门匾上的“锦绣布庄”四个字,我心里冷笑。
这铺子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可是一笔持久且稳定的收入,那池寒玉当真不识货!
我一进来,周管事便围了上来。
到了僻静地方,我才幽幽开口:“这次礼部侍郎丁亮一事,由此可见皇帝要对楚时宴出手了,我们倒是可以在其中搅合一下。”
既要让帝王觉得有不少势力想要对付楚时宴,又不能引起楚时宴的怀里。
至少,不能将周管事他们牵连进去。
因着有春雨楼那边做掩护,所以我便道:“如今丁亮出事,接下来城中还会有一桩风流韵事,让那些人跟王府亲人接触的时候不妨一提。”
“其中可注重提起丁亮与左丞相冯安之间的亲密关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我做这些看似简单。
却也会让那些侍卫们心中产生些许疑虑,待到时机成熟,他们便能看到楚时宴是一个多么冷血的主子!
周管事也是个聪慧的,我光提了一句,他便想通了其中关键,立刻应下。
因着那些忠仆与摄政王府之间存在着关系,所以一些危险且容易暴露的事情我并不打算交给他们来做。
但搅合一下本就浑浊的场面,倒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