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奴婢们做主呀!”
那管事婆子一来,就先声夺人地喊冤。
林梦雅气定神闲地坐在主位上,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气愤。
那婆子干嚎了一阵子,渐渐发现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猴戏一般,也就没了趣继续闹下去,而是不情愿地堆在了一旁。
但她心里却是在嘲笑着那个狗屁雅小姐。
呸!休想从她手里抠走一文钱!
很快,府内的账房,厨房的管事还有要账的商人,都带到了她的面前。
本来还算清静的房间内瞬间闹哄哄的。
采茹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先安静。
林梦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明亮的眸子,在众人的身上轻轻转了转。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谁是负责送那些东西过来的?”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打扮得十分利落的中年男子,对林梦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说道:“小人是福善居的掌柜,这些东西跟酒水,都是半月前您府上的管事在小店订购的。当时我们约好了,东西要在今天送过来,同时也要把银钱都结算清楚了。
小店也是小本经营,还请小姐能高抬贵手,把银钱给小的,小的感激不尽。”
福善居的掌柜又是恳求又是作揖的,就好像笃定了她是个仗着权势就赖账的人似的。
林梦雅心中有些不悦,但又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看向了掌柜旁边的管事。
“为什么不给他结算银钱?”
那外院管事也赶紧把责任推给了账房,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账房又推给了管理内库的婆子。
还不等林梦雅询问,那婆子就又哭又喊的,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林梦雅是不安规矩办事,是在故意为难她。
一时间,这一筐的烂事,倒成了她的不是。
林梦雅实在是被婆子的哭喊声吵得头疼,手一拍桌子,怒声道:“给我闭嘴!我还没问你们的不是,你有什么脸跟我哭?”
那婆子闻言却更来劲了,扯着嗓子就喊道:“这些规矩都是先夫人在的时候定下的,奴婢也只是按照规矩做事。雅小姐刚来不懂也就算了,也不能遇事就拿底下的人顶缸吧?”
采茹一瞪眼就要开口呵斥,但却被林梦雅拦下了。
虽然蒙着面纱,但却并不影响她的气场。
她双目如电,尤其是看向那些各怀鬼胎之人的时候,最容易让对方感觉到心虚。
她捏了捏采茹的手,用采茹的嘴,问责众人的罪过。
“好,你们既然闹到我这里,那我就给你们断个明白。”
她翻出厚厚的一叠账簿,上面记得全是这个月厨房所有的进出。
“福善居的掌柜是吧?先前管事给你订购的东西并不是你送来的这些吧?我且问你,你为何要私自更改我们预定的东西?”
福善居的掌柜却早就准备好了说词。
“雅小姐,这可怨不得我们。本来那些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的,后来是你们府里的人亲自来改了的。”
“呵,那我问你,他让你修改你就改了?我倒是不知,你囤积那些高价货物,难道不怕折损了本钱吗?按照规矩,若是在约定期间内,有一方擅自更改货物的种类,是要征求另外一方同意,或是用银钱折扣来补偿。
怎么你掌柜的这么好心眼,都没来跟我们要钱呢?”
福善居的掌柜一愣。
在他眼里,这些大家族出身的千金小姐,不该知道得这般清楚。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位雅小姐,手中不仅握有巨额的私产,人更是卫国声名赫赫的大商会的创始人以及第一任会首。
这点小猫腻,她用眼睛一瞥就门清。
“这这是因为贵府也是多年的老主顾了,所以我们才宁愿自己折损些,卖府上一个人情。”
福善居掌柜肉眼可见的心虚了些,说话底气也不再那么足。
林梦雅却没放过他。
“既然是老主顾了,那我且问你,府内每次跟你订购的时候都是如今日这般,一次一结清,还是每个月的月头月尾,再跟你一次性的清账?还有,这般大宗的订购,负责跟你订货的人必须要有府内的印信才行吧。只要你拿得出来,我就一文不差地立刻给你结账。”
福善居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可不敢说更改货物这件事,只是府内的管事与他的口头约定。
而那批高价的货物,如今还好好放在他福善居的后院里,就等着这事过去时候,再运到府里来,讨新夫人的好呢。
林梦雅眼神狠狠一扫,厉声道:“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