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刻，纪南乔偏头躲开。
她擦干眼泪，抬头看着他，声音哽咽：“霍尘，沈茉口中的阿窨是谁？”
霍尘眉头皱成了浅“川”，他面色不虞的看着她：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纪南乔神色凄然：“那什么是我该知道的？”
“你和沈茉的约定？”
霍尘语气冷漠：“我和她没有约定。”
纪南乔嘴角露出讽笑：“是，你和她没有约定，你和那位阿窨有！”
霍尘神色隐隐透着不耐烦：“纪南乔，你不要无理取闹。”
“阿窨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我不希望再被提起。”
纪南乔眼眶通红：“过去？你确定真的过去了吗？”
“而且刚才是我主动提起的吗？是你的沈茉！”
“哦对，说起沈茉，我还忘记了，霍尘，你刚才为什么要否定我？”
“昨天晚上，明明是沈茉像换了个人似的跑来锦园发疯，现在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说？”
“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霍尘眉眼冷淡：“这是我的事情。”
纪南乔身形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霍尘伸手要扶她，结果被她甩开：“你不要碰我！”
“既然你对你的阿窨这么念念不忘，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你让你的阿窨给你生孩子不就好了？！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霍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他浑身充斥着幽冷的气息，俊脸上风雨欲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以这样的眼神看她。
仿佛在看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眼神冷漠、疏离，宛若幽潭，十分骇人。
纪南乔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她咬紧下唇，猫眼中蓄满了泪水，表情却是分外倔强。
霍尘看着她，许久未开口。
半晌，她听见他裹挟着寒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纪南乔，我倒是想让阿窨给我生孩子，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话落，他直接离开了别墅。
纪南乔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连眼泪都忘记了流。
已经死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巴黎，章礼告诉她，陈烬的姐姐已经去世了。
所以这个所谓的阿窨，有没有可能是陈烬的姐姐？
巨大的疑问困扰着纪南乔，让她难受极了。
她看着他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他刚才说那话的意思，不就是承认他喜欢阿窨了么？
所以，他心里真的藏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阿窨。
因为得不到她了，所以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她。
或许，他从未真正选择过她，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她也不会和他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或许他们会在两年协议到期之后，各奔东西……
纪南乔心里乱极了。
他能因为答应阿窨的一句话，就对沈茉百般偏宠。
如果阿窨还活着，她起码还能争一争，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让她如何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争呢？
她争不过的。
怀着悲伤的心情，纪南乔直接上了楼，连午饭都没吃。
她在卧室里哭了一下午。
吃晚饭时，肚子饿的咕咕叫就算了，她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颗大桃子。
小莲无奈的看着她，把剥好的水煮蛋递给她：
“纪小姐，你这是何苦。”
“其实没必要和先生为了这些事情吵架，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纪南乔眯着眼睛反驳她：“我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
“他自己身上藏了那么多过去，我现在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不能问一句吗？”
“而且，他今天也说了，想让那个阿窨给他生孩子，不过人家已经不在了。”
“你听到他语气里的遗憾了吗？”
小莲摇头：“我没有。”
她又小声补充：“不过纪小姐……我怎么觉得先生当时说的是气话呢？”
纪南乔倏地睁开眼睛：“气话那就更不应该那样说了！我现在是孕妇，他还气我！”
“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吗？”
小莲抿着唇想了想，最后中肯的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我觉得，你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