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
黑八哥朝着司徒祎昂起黑黢黢的小脑袋瓜，鸟嘴上下一碰，自信发言，“我允许你喜欢我。”
“……？”
司徒祎脑袋上缓缓打过一排问号。
他点灯熬油憋了一宿，研究出来的想要怎么御兽、调教灵兽的知识，在这一刻，齐齐都憋死在了脑袋里。
他鸡皮疙瘩掉一地，忍不住费解的挠挠头，“你俩居然还是主仆契约？”
已经丢人丢到无所畏惧的宋汐竟然意外的听顺了黑八哥的洗脑式聒噪发言，她看着司徒祎青筋直跳的额角，笑弯了眼睛，狠狠点头表示肯定。
啊，果然。
看别人被黑八哥精神污染。
她不仅不会受到折磨，还挺开心。
司徒祎这回才是真的稍稍有些认真起来，努力抛掉偏见，仔细观察黑八哥。
对于正常的灵兽师来说。
灵兽与主人契约，除非实力相差悬殊，直接打入契约咒强行契约，否则主仆契约本就意味着对对方的认可。
而平等契约就代表着，认可了，但没完全认可。
所以相比之下，主仆契约的灵兽，一般很少有自我个性非常强的存在，它们身家性命已经与灵兽师息息相关，已经依附于它们的主人而存在。
很少会出现眼前黑八哥这种，已经堪称精神污染级别——聒噪的恨不得折磨死自己主人的行为。
而且契约灵兽本就与精神力息息相关，太过强制性的对自己的契约兽施展精神力控制，对自己的精神识海也会有所影响。
更何况，司徒祎作为一名资深的灵兽师，他本意上还是喜欢更加怀柔的方式对待灵兽。
于他而言，灵兽已经不止是作战的工具，更像是伙伴，因此他现在传授给自己那些徒弟的所谓御兽调教技巧，无非是找到灵兽的弱点，间接用来命令它们而已。
司徒祎沉默观察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反倒越想越气，最终还是决定在对黑八哥进行调教之前，先为自己发声。
他不服气的开口，“我哪里老？”
黑八哥歪头看他一眼。
“男人，放心，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不算老。”黑八哥低沉的嗓音深情的开口。
“就是长得着急了点。”
“……”
司徒祎磨了磨后槽牙，气的说不出话。
去他妈的怀柔手段，他能不能烤了宋汐的契约兽啊？！
黑八哥看着司徒祎不反驳的模样，小脑袋人性化的上下点了点，很是满意，“男人，你看着还算顺眼。”
“？？？”
“有什么好处吗？”司徒祎咬咬牙，硬生生逼着自己顺着黑八哥的话问道。
他决定扛着巨大的压力，跟这只黑八哥对一对线，看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的弱点，攻心为上。
纵横御兽界这么多年，司徒祎什么样的灵兽都见过——傲娇的，不服从管教的，甚至叛逆到干什么都反着来的，他都能轻松拿捏。
他不信自己会在这只碎嘴子的小小黑八哥身上翻车！
黑八哥眼睛陡然一亮。
天！
有好人！
主人天天让它滚，终于有一天，有人能理解它说话的艺术了！
“女人。”它倨傲的转头，兴奋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大小王，朝着宋汐不知天高地厚的命令道，“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宋汐看戏的笑容一僵：“……”
司徒祎到底行不行？
这把火怎么又他妈烧回到她身上了。
还没等宋汐继续例行说一声“滚”，丁以岚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传来。
“师父……”
白衫少女看起来有些惊慌，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我的契约戒好像坏了，不仅怎么都召唤不出我的灵犀，就连精神链接上呼喊它都石沉大海了！”
“它……它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卫清怀摸了摸下巴，想起来当时说被二哈甩了就被二哈甩了这件事，问丁以岚，“灵犀就是你刚才那只长得很cho……特别的灵兽？”
“是的。”丁以岚眼圈都急红了。
“你是第一次结平等契约吧？”卫清怀宽慰道，“不用怕，可能是它掐断了和你的精神契约而已。”
“或者，也不排除它故意不搭理你。”
卫清怀在这方面可太有经验了。
说起来都是泪。
丁以岚一愣，平等契约还有这回事？
她求证的看向自家师父，司徒祎也朝着她微微点头，肯定道，“卫清怀说的对，应该是被宋汐的黑八哥吓回去了。”
吓？
被保护的极好，单纯的丁以岚眼泪都顾不上擦了，愣愣的看着黑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