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康王院子附近的厢房,这片是寺庙最好的厢房所在,专门招待身份尊贵的香客,风景也是雅致。
骆志云此刻看着窗外如鬼手一般毫无禅意美感的树枝,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加的浓烈。
外面的电光骤然点亮骆志云冷秀的面容。
本来准备夜探康王处,早已没了想法。
他行兵时,对环境的感知锻炼的登峰造极,对于山中的一些天灾也了解透彻。
他此次并没有带多少人来此,也不可能将这连绵的山检查透彻,而且一些自然灾害要是发生,也不是人力可以阻挡。
骆志云不准备再等,派一些人去查看后山的情况,又派一些人去找住持安排人下山,他独自一人亲自去康王那。
温黎的院子更靠近后山,由于雷声殷殷,她很难听出什么不对。
雷声让她完全没了睡意。
她在灯下拿着一本残缺的棋谱,摆了一盘棋,自己和自己对弈。
骆志云来时,她多少怔愣了一下,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而此时骆志云已经得了手下人来报,后山有一处土块已经开始松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他已经派出所有手下帮助方丈安排人下山,如今发现的及时,早些撤离山上,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骆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温黎放下手中的棋谱看向披风戴雨而来的男人。
她原先还很随意,却在看见他过于郑重的表情时,再次放下手中的棋子。
骆志云寻着光看去,心里惊跳了一下,眼前的康王高束的长发散下,本就雌雄莫辨的玉容,更是姣若好女,若是无那突出的小巧喉结,平坦的胸部,怕是说是女子也没人会奇怪。
骆志云不敢多想,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男人多少有点不尊重,没有男人愿意被人说是女人,不男不女,并不是什么好词。
骆云志不再看康王的脸,而是看着桌上的棋盘,“王爷好雅兴,只是现在的情况有变,微臣手下的人发现后山有处松动,安全起见还请将军冒雨移步,现在就由微臣护送您下山。”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可不是小事,寺庙中的人安排了吗?吊桥修好了?”温黎原先因他的注视,隐隐警惕,知道情况立刻权衡利弊,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是真,还是骆志云的手段。
骆志云耳边传来山体分离的声音,他原先就紧着的神色更是陷入了沉重。
“王爷放心,您说的事情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安排好,王爷千金之躯还是赶紧随着微臣下山。”
温黎五感也不差,之前听不见是因为雷声遮掩,还有后山情况并不严重,此刻后山的动静变大,常人依旧是听不见,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毫无遮掩。
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劳烦王爷了。”温黎苍白的脸在惊雷中白若鬼神,并不是因为她害怕,只是肤质使然。
骆志云顿了顿,康王身上衣着完整,他左右看了看,拿了炕上的一张毯子对着温黎道:“事出紧急,微臣冒犯了。”
温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过现在的情况,她一个羸弱的康王,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黎眼睁睁地看着骆志云用毯子兜着身子一包,只露出飘散在外的眼睛和头发。
那双眼睛带着冰镇的效果,外间的哑仆原见骆志云抱着裹成粽子的主子,以为骆志云要对主子不敬,正要让侍卫上前拼命抢回主子,被这双眼睛一睇,瞬间冷静了下来。
温黎被骆志云如此对待,也是说不出的古怪憋屈,但是她还不能说什么。
“让所有人下山,若是遇到下山的百姓帮上一手。”温黎下半张脸藏在毯子中,有些冷意憋闷的声音,彻彻底底成了闷。
”王爷得撑一下伞。”骆志云见他吩咐完后,低声道。
他搂着康王也有一点怪,康王跟他想的一样轻,但他的身子过于柔软纤细,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还有一股雅香,抱上手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抱着的是一位女子。
温黎见他还算有分寸,没有垂头时时看自己,她从毯子的缝隙中伸出手接过哑仆递来的油伞,勉强撑在两人的头顶,她甚至第一次有些幼稚的将伞偏向自己,让骆志云的肩膀打湿了一片。
骆志云若有所感,稳稳踏着泥泞的下山路,眼睛直视着前方,精神上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以应对可能的危机,嘴上道:“王爷,微臣是否有什么做的让您不满意?”
温黎被他抱的平稳,渐渐适应后,也没有那么反感骆志云抱着她,不过听到他的话,她还是温温的反唇相讥,“骆将军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辞辛苦来救本王,本王多谢还来不及,骆将军多虑了。难道骆将军觉得有什么对不住本王的?”
骆志云第一次体验康王的伶牙俐齿,往日里的康王可是温润如玉,不与人为难的形象。
他倒是觉得现在的康王才是真性情。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