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城。
城墙高有数百丈,其上铭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此城占地两百里,面积巨大,城旁有个大湖,宽有百里,波光粼粼。
传送阵关了,来往的修士全都御空而行,天上飞的修士多如迁徙的飞鸟,密密麻麻。
到了城外数百丈,不论修为,统统都要落下来,排成数队,依次接受检查。
城墙上站着数十个金丹修士,以及多个元婴修士。
修士等级森严,楚河没有用目光直视城楼。
他用眼角余光看到城楼上,众修拥簇着一位女修,她白裙飘飘,惊艳绝美,有着一双清冷的眸子。
“好像是姚千山的弟子!”
某条被擒拿带回逍遥峰的时间线里,楚河见过姚千山多位弟子,匆匆一面,有点印象。
对方修为极高,即使楚河用眼睛的余光也不敢瞟久了,怕被发现。
当下时节点,对隐匿修为,改变容貌者重点排查。
没有谁有胆子,敢拿自己变幻容貌、改变气息的秘术,去挑战试探百欲逍遥宗的侦察手段。
城门口高挂了一面巨镜。
每个人都要在巨镜下走过,巨镜每隔一段时间,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发出清光照着下方的人。
“这又是什么东西?不像是感应阴煞之气的宝物!”
楚河以真实面目夹杂在人群中,走至近前,感觉镜上一阵光照过后,胸口金色的修罗战骨有些许发烫。
“是检查修罗族的宝镜”
楚河心下微微一凛,继续前行。
心想应该没事,倘若真有极大风险,或者是条死路,以后的自己必定会选择回档。
城门下有个年近六旬的灰袍元婴修士,身材高大,皮肤呈深黑色,神情阴鸷。
他身旁不断滚散着阴煞之气,这人是内门炼狱峰元婴后期修士褚季平。
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外门阴煞峰主郑威的师父。
郑威离开他,去执掌外门阴煞峰已经快一百年了,但褚季平还是受到了牵连。
郑威全族被灭,自己被抽魂炼魄。
褚季平花光了所有积蓄,才没被收监关进镇魔洞,但还是被罚到青云城来看城门。
这遭遇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冤。
在魔门,冤死丧命的人多得很,能活命就已经不易,他觉得很庆幸,很感恩宗门没要了他这条老命。
褚季平目光灼灼,嘴角挂起一丝冷冷残酷的笑,他对阴煞之气的感应,比起阴煞玄阴符还要灵敏许多。
他准确无误挑选人群里,修习阴煞类功法的修士。
马上有筑基境修士把这些人,像抓小鸡似的拎走,就算是金丹修士也要乖乖就范,被筑基小辈反押着带走。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有个修习阴煞类的元婴初期修士,看见两个筑基小辈冲上前来拿他,为保全面子,赶紧发声。
众所周知,要追捕的楚河是外门阴煞峰炼气九层弟子,顶多刚筑基。
这个金丹修士和元婴修士肯定不可能是楚河。
但负责搜索,抓捕的人仍然要为难他们,将他们特殊对待,无非是向宗门,向太上老祖表明一丝不苟的搜查追捕的态度,宁肯错拿十万,不能有一处破绽。
“你从哪来,可有身份令牌和路引?”
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炼气五层的金系老年修士,交不出身份令牌和路引。
谦卑地对一个比他年轻许多,但是筑基修的修士道:
“禀前辈,晚辈刚刚出关,还没办身份令牌”
“带走!”
然后那筑基修士继续盘问下一个。
“你的身份令牌和路引呢?”
那筑基修士,居高临下眼神,阴冷地盯着楚河,像是在看一只小蝼蚁。
盘查人这活儿,干起来真爽。
平日里我张山见金丹前辈要小心翼翼,但现在我张山站在这儿时,我就代表着百欲逍遥宗在向别人问话。
元婴老祖都得给我老实回答。
有些人有一丁点权力时,也极度的尽职尽责。
但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尚,而是这一点点小权力,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
特别是能够借着这一点点小权力,为难他人时,一定卡住别人,显示自己的霸气。
“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刚刚闭关出来,还没来得及办身份令牌和路引!”
楚河装出拘谨样子说道。
他其实是有身份令牌和路引的,不过早就毁了。
他的身份令牌记录着林炫身份,路引也不是到青云城来。
拿出来,就会被抓
“那就是没有喽,给我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