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落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不算热络。
半死不活的继续剩下的流程,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庆祝。
薄西洲心不在焉陪林禾吹完蜡烛切蛋糕,神色阴郁坐在沙发上给阮星落发短信。
【别闹了,结婚不是那么好结的。】
【我答应你,最迟明年,明年结婚行不行?】
【阮星落,你要作到什么时候?现在结婚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你非要把我们之间逼到分手是不是?】
【你是不是忘了那件事,你以为除了我还有人会要你吗?】
……
【我错了,我不应该提分手,更不应该提那件事,短信发出去撤回不了,你回我一下。】
【和你吵架是我不对,我道歉,但你能不能别冷暴力。】
“靠!”
薄西洲豁然起身往外走,他受不了了,不见到阮星落,恐怕他今天都没办法静下心做任何事。
可刚拉开包厢门,外面呜啦啦涌进来一堆黑衣保镖,扭住薄西洲的胳膊将他摁在地上。
“操……你们干什么!”薄西洲痛的大骂。
“抱歉薄先生,这是薄总的旨意,”黑衣保镖将他手臂反锁在背后压出去,“有什么疑问,你还是留着跟薄总说吧。”
原本想上来帮忙的一行人听见“薄”这个姓氏,纷纷止住想法。
这算家事吧?
众人心虚的想,处理家事,外人插手不好,况且,谁也不敢得罪薄斯年啊!
包厢一时陷入混乱,因此,没人看见,林禾眼疾手快,将掉在地上的项链捡起来揣进口袋里。
……
单人病房里充斥的消毒水味没有普通病房那么浓烈。
阮星落做梦,梦见薄西洲刚被找回薄家时。
薄夫人看不上她,逼他们分手。
那时阮星落才知道曾无意间救下的男人就是薄西洲的小叔薄斯年。
薄斯年曾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她遇到困难,他会无条件满足她三个愿望。
所以她去求了薄斯年。
还记得说出这个愿望时,她穿着廉价的衣裙,鞋底开胶,局促不安的双手交叠。
难堪的对薄斯年低头:“小叔,希望你能帮我跟薄阿姨说,我和阿洲真心相爱,我不是贪图钱才和他在一起。”
彼时的薄斯年穿着对襟黑衣,坐在茶室中,几万一两的白龙玉露茶在他眼中,前三泡是用来涤滤的,直到第四杯,他用矾红云龙纹杯给她斟茶。
茶烟缭绕中,他淡声:“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是差劲到什么地步,需要你出面保下你们的感情。”
“阮小姐,你年纪小,不明白承诺的珍贵。如果你愿意,这三个愿望,我可以立马让你飞黄腾达,到达人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整个薄家,不会有人任何一个人给你脸色看。”
“用在男人身上,尤其,”他轻笑,“一个不成器的男人身上,你会后悔。”
梦到这里被打断。
阮星落睁开眼。
直到看见坐在一旁的男人,她差点以为还在梦中。
现在看薄斯年当年确实没说错。
因为不过几年,她和薄西洲之间就彻底变得彻底面目全非。
她后面离开被薄斯年的助理叫住。
“阮小姐,薄总让我告诉你,当年你救了他,以后遇到困难,还可以找他。”
“还有,薄总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后悔。”
对方递给她一双鞋。
阮星落捧着鞋,不知道薄斯年什么时候注意到她鞋子开胶的。
他没有立马点破,而是维护一个少女最后的自尊心,选择事后让助理相赠。
小羊皮的底,意大利一个手工品牌,穿起来和踩在云朵一样柔软。
那也是她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品牌。
“醒了。”
薄斯年合上手中文件,声音古井无波。
“重度贫血,窦性心律过缓,胃溃疡,精神压力过大,还有。”
阮星落听着他一一细数,越听越心虚。
他声音里的讽刺尖锐到仿佛拉成一条线:“能告诉我,21世纪,能把自己饿成营养不良,你是怎么做到的?”
薄斯年声音陡然严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差到只需要一个临界点,过了临界点,这些小病会变成大病,很有可能彻底要了你的命。”
“你还有凝血障碍。”
“这表示即使你做手术,风险也比常人大上百分之五十,因为很有可能会出现止不住血的情况。”
“二十二,年纪轻轻,很想死吗?”
最后的反问,让阮星落羞愧到彻底抬不起头。
带有檀香味的冰冷手指掐住她下颚,对上薄斯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