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内,季岩细述着此役得失。
“南岭峰一役,虎卫营五千精兵,企图切断我军咽喉,袭扰我方运粮车队。”
“然则,我军将士奋勇抗敌,最终令敌三千余众魂断南岭,其余贼子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而至于青州城外,你我皆知,是何等惨烈。”
“我军两万雄师,最终锐减至五千人,铁岩卫也在那场恶战中,失去了五百七十名英勇的兄弟。”
柯辰逸目光锐利,手中把玩着几枚四棱锥钉,说道:“铁岩卫,曾被誉为坚若磐石,竟如草芥一般,被这小玩意儿,轻易破防!”
季岩心中的激荡,难以平复,说道:“你是否觉得,陆尘似乎早已料到,你欲将他一网打尽,因此亲率精锐严阵以待,摆下了这样一个局?”
柯辰逸面容平静,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我心中有数,此次行动,确是我太过急躁。”
望着那枚四棱铁钉,季岩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柯辰逸轻声一笑,缓缓言道:“这不也正是兵法的奥义所在吗?用以克制骑兵的巧妙策略。”
“战场上的挫败,并非绝路,只有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我们才能洞悉真谛。”
“对于陆尘的亲卫,我们需采用欲擒故纵之计,不可一味强攻猛打。”
“况且,这样的锥钉,我们同样有能力铸造。”
“试想,若将此法应用于,西蜀重骑兵身上,他们必将陷入无计可施的困境!”
话音落下,柯辰逸的眼中,燃烧着自信的火焰。
听罢,季岩眸中不禁露出,一抹振奋的光芒。
“此役,或许并非全然的徒劳无功。”
柯辰逸转头,目光穿越门外熙攘的人群,说道:“他又去酒肆了?”
季岩轻轻点头,叹息道:“剑圣高徒,已达超凡之境,出征前满腔豪情,未料未战先败,一时间,心中的挫败感,恐怕难以轻易释怀。”
正此时,一名信使风尘仆仆地闯入,急切汇报。
“将军,紧急军情!青州城外,大乾的兵马已形成合围之势,城池陷入了重重困境!”
听闻此言,柯辰逸与季岩却交换了,一个默契的微笑。
柯辰逸语速平缓,声音中透着笃定。
“他们定是以为,切断我们的粮道了吧?!”
季岩挥手示意信使退下,说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不出半日,敌人自会撤退。”
……
与此同时,辽州府内,府邸的议事厅中,聚集着数位将领,气氛异常凝重。
苟天望着眼前的陆尘,缓缓问道:“主公,今日你是故意让柯辰逸擒获,然而布置出的妙计吧?”
陆尘轻轻品了一口茶,目光悠远,说道:“柯辰逸,此人如云中孤鹰,傲骨凌云,自负之极。”
“他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曾在我军中沦为阶下囚,那对他而言,是刻骨铭心的奇耻大辱。”
“正因如此,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亲手活捉我,洗刷前耻更为迫切。”
旋即,陆尘环视四周,将领们的目光紧紧跟随。
“如今,我军不过万余兵马,而柯辰逸拥兵两万,实力悬殊。”
“战斗刚一开启,我身边只有区区五百精骑护驾。”
“此等布局,无疑是在向他展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南疆的铁岩卫,素以勇猛著称,若是能辅以陈龙飞这等强者督战,换作我,亦会冒险擒王。”
“若陈龙飞有马超之勇,恐怕我此刻已身处险境,然而……”
说到这里,陆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陈龙飞终究不是马超,他的战场经验明显不足,仅凭一腔热血,难以驾驭真正的战场风云!”
话锋一转,陆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
“你且看那铁岩卫,在我军的突袭下瞬间崩溃,这不仅仅是战前胆寒的表现。”
“更是因为,他们对战场的残酷与多变,缺乏深刻的理解。”
“战场之上,一步错,步步错,不知诡谲,焉能不败!”
言罢,厅内一片寂静,将领们心中皆生敬畏,对陆尘的谋略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朝此役,主公所图,或恐赔了夫人又折兵矣!”
程昱抬起忧虑的脸庞,轻声一叹,说道:“那制衡铁岩卫的奇策,柯辰逸岂能不察?”
“况且,西蜀的铁骑,向来以英勇无敌著称,倘若南疆也学会了,这等暗器之术。”
“未来当我们征讨西蜀时,他们势必会将此技发扬光大,到那时,我军面对的挑战,岂不是更加难以抵挡?”
陆尘的笑容温和,转头望向程昱的同时。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