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闹很常见,关键是锐哥儿太没有孝悌之义了!玩伴里除了锐哥儿的兄长,还有小叔等,锐哥儿就在大庭广众,人多嘴杂的地方这么欺负人家,要是传出去,再传到宗令耳中,名声又会成什么样?连友爱族人都做不到,怎么能友爱更多人呢?”
他说到友爱更多人时故意重音,果然寿王被他的话语吸引到,默默坐直。
“锐哥儿作为王府公子,年纪小已然是个劣势,要是名声还不佳,更难以脱颖而出了。”沈与钰沉重的叹气。
寿王神情松动,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沈与锐眼看他三言两语说动了祖父,立刻急的摇晃祖父的胳膊,“您怎么才听了几句话就被他糊弄了!他可是打了我一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他脸上指痕犹在,看着确实惊人,沈与钰却想笑,他用了多大力心里清楚,痕迹能保留到现在?多半是二弟耍了小聪明,偷偷自己揪的,可惜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沈与钰痛快认错,“当然我也有错,当时气晕头出了手,先给二弟陪个不是。”说完他赔礼道歉
。
谁要这个!他的场子还没找回来!沈与锐心里大怒,他要大哥在所有人面前赔礼道歉!不然这亏不是白吃了么!
但寿王这时已经回过味来,对着沈与钰和颜悦色,再对沈与锐横眉竖目:“胡闹!刚才告状竟敢不尽不实!那些人都是你的族亲,作为晚辈本该友爱他们,为何还敢去欺负!”
“我说了锐哥儿去给人家道个歉的......”
“对,确实该这么做,多亏你兄长反应快,把此事处理的极好,备一份礼物,再亲自登门道歉,这事本王要亲自过问的,如果做不好,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寿王一锤定音,任由沈与锐再怎么闹腾都不管用,甚至督促他快点备礼物,早点上门致歉。
沈与锐出书房时,比刚才进去还生气,双眼赤红,刚走到院墙角,狠狠把沈与钰推到墙上,质问道:“踩着你亲弟弟的名声上位,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踩别人都显不出你的宽容大度来?”
说罢毫不犹豫的打了沈与钰一拳。
沈与钰任由他打,全当是还他的,他摸了摸红肿起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你真该谢谢母亲,谢母亲让我们成了同胞,不然,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谢?你才该谢谢母亲,投胎到母亲肚里,你才是金尊玉贵的王府二公子,才能仗势欺人,让别人来舔你!”沈与钰冷笑,
“你如果投胎到普通人腹中,现在被欺负的就是你!是你去捡别人靴子底下的筷子,是你去舔别人的鞋底,懂了么?”
“出身,又有什么可自豪的?”
“我投进了王府,自然该我骄傲!我凭什么不能仗势欺人?让那些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再来跟我比较好了!”沈与锐大声道。
沈与钰失望摇头,二弟已经被那套尊卑贵贱的思想浸泡透了,很难改了。
他低声道:“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羡慕你无知的理直气壮,无知的趾高气昂。
他不在跟沈与锐对话,径直离开。
沈与锐原地跳脚,大声咒骂,却不敢不听祖父的安排,只好去找母亲救援。
到了僻静无人处,沈与钰才无力捂住自己的脸。
二弟无知的理直气壮,他是真的羡慕,不用担起王府的责任,不用去抢夺至尊之位,也不用如此费心耗神的经营声名。
他不知道今天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了。
*
沈知澜在花厅等了许久,龙井从绿色喝到没色,才等到沈与钰出来,但眼圈犹自带了一圈红。
多半是挨骂了。
沈知澜忙安慰他,沈与钰笑了笑,“我没事,二弟有事,他还要亲自赔礼道歉,正在后面大发脾气呢。”
“他发脾气就发呗,踩人者人恒踩人,哪天碰上硬茬子他吃亏才明白厉害。”沈知澜随口替沈与锐立了flag,又让沈与钰放宽心,小树不修不只留,孩子不教不听话,等长大就懂事了。
沈与钰总算笑了,“这话说的你好像七老八十了。”
“加上上辈子,那肯定七老八十,一百岁也有哇!”沈知澜随口调笑,再立一个flag。
眼看一场风波过去,也不需要沈知澜作证,他这才从寿王府离开。
这短短的一日,过的还真是充实,见证了几场冲突。
*
沈知澜夜里突然猛拍自个脑袋,有个事他才想明白。
怪不得他跟戏班两姐妹接触时,钰哥老是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他,感情是担心他跟两姐妹看对眼了哇!
天地良心啊,他那可是看话本女主角的眼神!一点都没往歪处想啊。
不过钰哥是男主,难道他钟情的姐妹便是女主?碍于身份,以后要来一出你追我逃,按墙角红眼死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