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酒也只剩下了大半瓶,这还是伍十斤省着喝的缘故,否则咕嘟几口就没了。
眼看着这俩人甚至连看自己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再想到州部议书范振华还在等他凯旋归来,贾仁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两位大爷,活爷爷,我求求你们了,就出去一下吧,我以后一定天天孝敬二位!”
杨辰和伍十斤对视一眼,伍十斤眼中闪过一抹愤怒,站起身怒声说了一句‘聒噪’,随后便提小鸡一般将贾仁义提起来扔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铁门。
“嘿嘿,这下子安静了,他奶奶个熊的,这群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做欠收拾!”伍十斤拍了拍手,重新做了回来。
杨辰咧嘴一笑,大脑急速旋转着,他虽然喝了点酒,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这贾仁义又跪又哭的,很显然是被范振华逼急了,那么想来范振华此刻也一定很着急。
想到这里,杨辰坐的是愈发安稳了,和伍十斤两人你来我往,喝的是昏天黑地。
而牢房外的贾仁义,此刻心情和两人截然相反,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小时不到,只是看了看面前的大铁门,他却
是没勇气再打开了。
伍十斤不发飙还好,一旦把他惹怒了,那他贾仁义今天怕是要圆寂在这里。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朝范振华所在的休息室走了过去,到了此时此刻,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乌纱帽不要了,他范振华有本事,就自己去把那位爷请出来。
豁出去之后,贾仁义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当下昂首阔步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范振华抬头看见贾仁义,眼中立刻浮现出怒色,大声质问道:“贾仁义,我让你放的人呢?”
贾仁义也豁出去了,干脆摇了摇头,平淡道:“对不起范议书,这人我放不出来!您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你个废物,我要你何用?”范振华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在贾仁义脸上,随后又是一脚,将他整个人踹了个人仰马翻。
贾仁义匍匐在地上,眼里闪过无尽的疯狂之色,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笑容,淡淡道:“范议书,您就算打死我,我也没办法将请出来,不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如实向领导汇报!”
这话一出,范振华双眼登时微微眯起,目光不善的盯着贾仁义,寒声道:“你什
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贾仁义冷笑一声,随后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淡淡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作为州里领导,私自殴打属下是不对的!我相信,总会有个人给我主持公道!”
听到这里,范振华几乎是气炸了肺,他堂堂州部议书,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号子长给威胁了。
而最让他憋屈的是,他还不得不怕,要是让藩里支持白开明一派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小题大做,对他进行彻查,他或许不会怎么样,但终究是会有些影响。
想到这里,范振华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中的愤怒给压下,转而露出一副歉然的神色,对贾仁义道:“那个……贾通知,刚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我向你检讨,并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这句话倒是他的真心话,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贾仁义脸上的伤一好,就找个由头把他踹出去。
贾仁义目光狐疑的在范振华脸上扫视一圈,他虽然虚伪,但并不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便知道了这范振华在打什么注意,当下心中愈发的冰冷。
“好!我可以暂时不告你
!但牢里的那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贾仁义头也不回,反身走出了屋子。
到了现在这一刻,他也算看的开,反正迟早都会丢了帽子,还不如趁现在去收点孝敬钱。
而目送着他离开的范振华,此刻气的是两眼翻白,想他堂堂州部议书,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啥时候这么憋屈过?
先是领导刁难也就罢了,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号子长都敢跟他唱反调了。
狠狠踹翻了面前几个桌子,范振华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眼下还不是失去理智的时候,穆正北给他的时间就只有一个半小时不到了,要是这一个半小时里,他不能把杨辰弄出去,那他在领导眼里也就一文不值了。
要是到时候穆正北看他稍微有些不顺眼,和上头打声招呼,让他卷铺盖走人的话,那他就彻底鸡飞蛋打了。
冷静下来之后,范振华终于想通了,事情的关键还在杨辰身上,只要把他请出去,那他担心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送走穆正北,他就依旧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州部议书。
一念至此,范振华快步朝杨辰号子走去。
……
州府厅。
白开明坐在穆正北对面,脸上始
终挂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