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恒今天还有个会要开,想到家里糟心窝子的叶文音就心里烦躁。
他倚靠在吉普车上,脸冷的难看。
“嫂子在家里又闹事了啊?你这脸比黑白无常还难看”一旁的陈树峰一把搂住沈少恒,嘴里还叼着根烟。
陈树峰是军中军医,家里还有个开厂的老爸,别提多有钱了,好多军中大院的亲属天天给他家送吃的喝的,就是想让他给自家的亲戚安排一个厂里的职位,不过陈树峰媳妇——李玉婷从来不收。
她媳妇是出了名的泼辣户,凶得很,最是讨厌那些假惺惺的人儿,看得顺眼的留家里喝杯水,看不顺眼的连人带东西都给扔出去了。
沈少恒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面容淡然的揉了揉鼻子:“走开点,一股烟味。”
“不是,沈副营长,你不能家里受了气就在我身上发啊。”陈树峰扯着嘴角,他可不吃沈少恒这套。
“有空管我家的事儿,还不如想想怎么给人家赔罪,今天你家那位又给人扔了出来,扫帚都差点打断了。”沈少恒冷冷瞥了他一眼,手一扣车门,跨着长腿就要上车。
“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稀奇!”陈树峰倒是一脸不在意,反正自从娶了李玉婷,这事情就经常发生,他刚开始还气冲冲的回家质问,自从被扇了两个耳刮子以后就老实了,再说了替别人求老爹的事情他也不想干,李玉婷这么干就这么干呗,之后回去给人道个歉就得了。
他跟着打开车门要坐进去,就瞥见林乔小碎步的朝着这边赶。
“哟,林妹妹追过来了。”陈树峰打趣的拍了拍沈少恒的肩膀。
沈少恒敛眸,顺着陈树峰的目光瞥过去,刚迈进的腿又退了出来。
“少恒哥哥嫂子太过分了!”林乔气喘吁吁的停在了车前,眉梢轻拧,眼底还有些红。
“你俩聊,我车上等你。”陈树峰倒是也想看这出好戏,但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插手,于是撂下这句话就上了车阖上了车门。
见陈树峰上了车,林乔才开口告状:“她她刚才咒你死”
沈少恒的脸霎时就黑了下去。
车里的陈树峰听到这句话,“噗嗤”就笑出了声,他还是第一次见有小姑娘这么说沈少恒的,这不得把他气的冒火?
沈少恒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等他开完会回来,他让叶文音好看!
“阿嚏!”
叶文音刚去澡堂子里洗了个澡,参观着屋里的装扮。
她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水土不服,有些感冒了”
说是参观,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变卖的,这样不就获得一笔启动资金了吗?
她弯着腰打量着面前的老师录音机,睫毛微微一颤:“这玩意儿就不错啊”
叶文音在录音机上乱按了一通,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年头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怎么操作。收音机经过一番“蹂躏”以后滋滋响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叶文音眉头一拧,那收音机放磁带的卡槽突的弹开,磁带的带基乱糟糟的缠绕在一起,像海带丝似的。
完蛋了,闯祸了
她四处瞥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将磁带塞成一团,阖上了磁带口,然后细细端倪了一番,松了口气:“嗯,和新的一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沈少恒还不见踪影,不过叶文音也能理解,之前他就因为嫌弃自己不怎么回家,就算今儿真不回来也不算稀奇。
果然人还是不能乱想,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少恒黑着脸推开门,一身军装衬得他那张锋利的小脸,不愧是铁骨铮铮的军人!
叶文音花痴刚犯了一半,就被沈少恒冰冷冷的声音敲回了原型:“听说,你咒我死?”
林乔这告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刚才全然忙着怎么赚钱,怎么苟活,忘记了这事儿。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不如顺水推舟
“是啊,我都这样了,要不还是离婚吧?”叶文音悠悠的颔首,她一脸小财迷样的比了个耶,“两百块钱打发我这个烦人精,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沈少恒气得差点一股气上不来,这个女人是有两副面孔啊??
他沈少恒从小到大想和他家成亲戚的数不胜数,这个女人竟然在一天之内和他提了两次离婚?
他!偏!不!
沈少恒的表情收敛了些,他挑眉:“想要钱是吧?之前我一个月也给你二三十块的生活费,既然这样,一个月五块吧。”
夺少??五块?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叶文音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假惺惺的笑着起身,卑躬屈膝的上前给沈少恒上演了一出“贤妻”的戏码。
她力道适中的给沈少恒捶着肩膀:“哥我错了,这个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
叶文音主打一个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