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又宽敞。
柏霁明瞬间屏住呼吸,心不停地加速跳动,身体微微前仰。
却见李瑞安报复似地伸出双手微扯他耳垂,然后起身径直下了马车。
柏霁明心下顿时失落,又从刚刚的心思中醒悟过来,有些懊恼地翘起嘴角,埋怨自己想差了,该他主动的。
他盯着晃动的挡帘,慢慢呼出刚刚屏住的气息,又深呼吸几次,心绪终于平复下来,只耳朵依旧泛红,起身下了马车。
一行人在驿站休整一顿后继续出发,李瑞安得知接下来是宽敞且人少的官道,决定不再坐逼仄暗淡的马车,骑马驰骋。
柏霁明欣然应许,骑马控制速度跟在李瑞安身后。
两人快速骑马行过一段距离后,又放缓速度等马车跟上,柏霁明控马骑在李瑞安身侧,感受着李瑞安的畅快,说起了他曾经办案的趣事,李瑞安时不时对案件中的不解处发问。
等马车跟上又超越他们后,两人骑马落在后面絮絮低语。
飞霜转头收回视线,对着凝秋感叹道:“你说得对,此时不忘往日,公子该嫌北行的路太短了。”
接下来,李瑞安每天都会出马车一段时间畅快骑马。
由于先行的侍卫陆续传来荒骨岭和云莲术士的消息,还有京城不停传来公文书信,柏霁明则坐在马车里看公文看书信,每天只固定抽出一点时间陪李瑞安骑马。
离潞城越近,传来的信息更多,李瑞安也开始帮着处理分析,但她后续察觉两人都在马车时,柏霁明看得书信公文更少,便放弃陪他处理书信公文,加上这段时间习惯骑马,便大半天都在外骑马逍遥快活。
十日后,一行人终于望见潞城,消息已经打听清楚,且路上比计划多费了一些时间,柏霁明决定直接拐路去离荒骨岭最近的驿站。
到达最后一个驿站后,由于最后汇集的消息表明荒骨岭如今的情形实在棘手,李瑞安为了万无一失继续画符,柏霁明则在一旁将最后的消息汇集到荒骨岭一带的地图上。
打听到的消息零碎又繁杂,多是一些荒骨岭的异闻,潞城内关于云莲术士本人的消息少之又少,倒是根据胡一里说的黑袍,在去荒骨岭的一个村庄,打听到有村民在一个月前远远望见过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柏霁明推测那次应该是云莲术士妄想进入先帝皇陵的时间,他们破了迷阵后加强巡逻,云莲术士见事情败露便直接离开京城逃回北疆,所以飞霜凝秋他们在京城各处一直探查不到云莲术士身影,这与他们后续检查先帝皇陵没有发现异常对上。
倒是先前抓获的人招供出一些消息,然后大理寺据招供又抓了一些修炼邪法的体弱之人。据汇集的消息来看,云莲术士以羊皮上的术法做交换,换得富商手里源源不断的药材,但经过比对,发现羊皮上的字迹都是云莲术士所写,且每张羊皮的术法内容都有些差异,有的以八字属阴之人的心脏作药引,有的以八字贵重之人的心脏作药引,且服用所谓的药引间隔时间也不一样,总之都是邪术,那些抓获过的人在监狱大牢里没呆多久就软倒在地上挣扎,纷纷喊着要人血心脏饮食,然后陷入狰狞狂暴,最后变成不人不鬼模样,全部都被大理寺灭杀烧尸处理。
李瑞安也因此推测云莲术士可能在某处得到一份残缺的邪术,便拿其他人作试验,继而推测云莲术士本身不通术法,但即便如此,荒骨岭数万军士骸骨也不容小觑。
推测出云莲术士的情况后,柏霁明又开始整理荒骨岭的信息,李瑞安便停下画符,坐到柏霁明身侧仔细听众人汇报。
十多年前安国公在荒骨岭那一战,早已随着时间被众人淡忘,加上全军覆没无一人逃出,潞城里只剩下安国公曾经英勇善战的旧闻,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有武威将军先前所说的消息作参考。
柏霁明还从武威将军那得来一份十多年前的荒骨岭地形图,十多年过去,这里荒无人烟再加上终日山雾缭绕,加重荒骨岭的阴气聚集,地形倒是没有变化,反而还简单些,此前漫山的草木在阴气聚集之地大多活不下来,减去了视线遮挡和被隐蔽的风险,同时居住在周边的人因那场战役早早搬迁无余留一人,或因战役无一人存活,此后也无人搬迁于此,空置的房屋经年破旧倒塌。
据打听的侍卫汇报,荒骨岭周围多是些冲天的枯树黄藤,偶尔可以看到一棵一人合围无一片绿叶的巨树,树形似人在张牙舞爪,还盘有与树融为一体的巨蛇,山间阴物虫蝎也多。
李瑞安听到这个汇报后,顿时心乱如麻,她已经忘记先帝皇陵出现的蟒蛇,此刻在荒骨岭一经提起,李瑞安斗志昂扬的状态瞬间被击破,整个人萎靡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柏霁明只隔着书案悄悄牵住李瑞安的手安抚她。
汇集完荒骨岭的消息后,已是不晚,柏霁明便令大家回房休息明日再商议。
李瑞安回房后坚决在她房间各处撒上雄黄,幸好此行备有大量雄黄还有驱虫药,不然她今晚怕是不敢入睡,尽管此地离荒骨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