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衡宜坊都都装修前面铺子,许多客人在门前徘徊,可因为铺子没有装修好,他们只得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青县原来的县令也被平调到福州,刘大人则升任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便这个新官是本地升任,也开始雷厉风行的办案,试图让皇上看到他的勤勉。
而首当其中的第一个大案子就是陈氏绣坊的仓房深夜被纵火一案,与此案相关的人都被叫到官府由刘大人亲自审讯问话。
姜柔儿也前后被叫去了好几次,她把自己在仓房外的发现都与猜测都告诉刘大人,但刘大人只是沉默一瞬,缓缓开口道:“便是知道有人倒酒故意纵火,可真凶又要从何抓起。”
“大人,陈府有个看守仓房的两个人正好那两日生病了,您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她已经让陈叔打听出来,那两个人根本就没病,而是白日在酒馆喝了一日的酒,夜里又去赌坊玩了大半夜,输出去几十两银子,一个门人如何有几十两银子?
“想要悄无声息的纵火,定然少不得里应外合,来人,赶紧去把陈府当晚值守仓房的下人全部带回衙门,本官要亲自审问。”
刘大人说完后,看着姜柔儿不紧不慢的模样,心下不知为何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女子或许知道如何找到真凶。
“姜姑娘,依你看,有何高见?”刘大人不自觉询问道。
没想到刘大人如此问自己,
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宁衡说的那个计划,若是有刘大人配合,也许会更顺利,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便轻轻点点头,然后走近两步和刘大人低语一番。
“只是如此简单?”刘大人微微皱眉,有些不可置信道。
“对,届时还请刘大人多带些人。”
姜柔儿微微一笑,多带些人也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当证人。
从衙门出来,正巧到了中午,姜柔儿刚到衡宜坊,就看到陈府的马车刚从门口离开,她疑惑的挑挑眉头,刚踏进衡宜坊的门口,就看到里面陈嫂、陈芷等人都在凑在一块儿不知好奇的看着什么。
她不由出声问:“你们在看什么?”
众人这才意识到她回来,陈芷回声高兴道:
“东家,陈小姐送来一面叫“锦旗”的东西,还说这东西是为了感激咱们衡宜坊前几日对陈氏绣坊的帮助,但是她为什么要送这面奇怪的‘锦旗’来?”
答谢别人送的不是吃用,而是一面奇奇怪怪的还绣了奇怪的字的“锦旗”。
最奇怪的是旗子上面的绣字,看起来就用了心,只是内容就让人看了一脸黑线。
“姜柔儿,赠金千两,绝世大善人。”小豆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姜柔儿听的脸上一热,她急忙把“锦旗”从陈芷手中夺过来,收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她缓缓一笑:
“既然是陈小姐费心送的,自然应该寻个最好的小箱子收起来,不可让它落
了灰。”
“东家说的是,我记得仓房有个小箱子还带锁,放这面锦旗最合适不过。”陈芷立马想起一般道。
“对,就用那个小箱子,最好在把它锁起来。”可不能让它出来献丑。
“我觉得这面‘锦旗’不错,东家何不把它挂起来,你瞧瞧,多么红,多么喜庆,若是挂在铺子的墙上……”
陈嫂的话还没说完,姜柔儿立马着急出声:“不可!”
几人看着她如此激动,眼神微露异色,她缓了一下才道:“你看咱们墙壁上挂着的水墨图都是高雅之物,如何能把这么喜庆红火的锦旗挂在它们中间,会破坏整体的和谐,装箱放好。”
她说完,生怕他们在说些什么,立即就大步从后门进了院子。
“不好看吗?”陈嫂一脸喜欢的摸着那锦旗边上的金色的穗,陈芷倒是若有所思:
“或许不是这个锦旗的原因,而是上面的字的原因。”
“我喜欢上面写的字。”
小豆子却什么也不懂,陈杏儿从仓房找出空箱子,他抢着要亲自把这个东西放在里面。
回到屋里,姜柔儿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才平复下心里那点尴尬的情绪。
真没想到,自己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的话最后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想起那几个字,就颇有王婆卖瓜,自夸自炫的之感,最好的装箱,再不翻出。
最近几日,宁衡日日早起去王先生府,上午跟着青詹学习骑射以及简单的防身功夫,
中午由姜柔儿或者陈芷送饭来,当然是送两份饭,因为王先生也炒王嫂和姜柔儿做的饭,下午便跟着王先生学习策论,每日都极为忙碌充实。
是日下午,日头西斜,他刚从王先生府出来,准备回衡宜坊,就见张卜仁前来找他,说是姜柔儿在一个小酒馆楼等她。
闻言,宁衡虽感诧异,但还是去了小酒馆,是他们偶尔会去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