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李周洛才从案前抬起头来,睹见门前的男子,又惊又喜,连忙从主位上下来迎,欣喜若狂道:
“父亲!你出关了!”
李承淮含笑点头,李周洛喜形于色,一路拉着李承淮在主位上坐下了,脸色有些红润了:
“恭喜父亲!贺喜父亲!”
李周洛双喜临门,浑然忘了忧虑,只道:
“父亲成就仙基了!这可是四品…又有大父留下的法衣,必如大鹏展翅,直上云霄!”
李周洛对父亲与大父的纠结颇有了解,可他这一次见了李曦治,为这位大父风姿所折服,不但与有荣焉,甚至暗暗引以为榜样,忙着插上句好话。
李承淮却不含糊,抓住他方才的话头,问道:
“族弟?哪位族弟?”
李周洛只好拱手回答:
“是阙宛的事情…洲中有人状告她,说是她哥哥借势牟利…”
“拿来我看看。”
李承淮从他手中接过书信,只看了两眼,看着两方都是营船,再翻翻李周洛准备的各方资料,气得笑出声来,“啪”地一声按在案上:
“简直一派胡言!这也借势牟利…那也借势牟利,敢情洲中的修士家人通通囚禁在阵里,养成两脚猪好了!”
李周洛难得见他发这样大的火,连忙应道:
“父亲…这事情不止如此…我若是轻易把事情压下去,反倒成了佐证,还害了阙宛…”
“我当然知道不止如此!”
李承淮冷笑:
“他们背后怎么说的?是说阙宛幸进,全凭着大人路过洲边撞了大运,嫉妒她的人能在湖上排一个来回!不好好修行,破事倒多!”
李周洛不敢多说,李承淮只道:
“你让他上来。”
李周洛只好唤了人去请那状告的修士,远远听着一阵声,踏进来一中年人,一身锦衣,见着李周洛便拜,笑道:
“见过大人了!”
自己父亲还一言不发坐在背后,他这亲切语气听得李周洛背后一紧,李周洛连忙退至一旁,一言不发。
这中年人顿时一愣,这才看见坐在主位上的是李承淮,他怎么能认不出这位,心中的惊骇一闪而过:
‘他筑基了?’
“李东堤见过…大人!”
“原来是你…”
李承淮眯眼瞧了一眼,认出这人,也是个很近的旁系了,随口道:
“听闻李阙宛的几个哥哥仗势欺人,可有此事?”
李周洛虽然聪慧,可毕竟年幼,可不比李承淮老辣,可是事到如今,万万没有退缩之理…
李东堤明白自已一口咬定最多被责罚,此刻露怯才是死无葬身之地,遂哀声道:
“正是!”
李周洛在旁看着,却望见自己父亲以食指沾墨,以一种几乎看不见的速度飞速舞动,在纸上画了一道符咒。
李东堤话音方落,顿时听见嘭一声闷响,这张纸亮起明晃晃的火焰,燃烧起来。
李承淮冷声道:
“好胆!”
他只一步拉近距离,一掌就抽在这中年人脸上,打得他脑袋高高扬起,喷出一蓬鲜血和牙齿,散了满地,反手又抽在另一边上,叫他倒飞出去老远。
李周洛悚然,生怕父亲把他打死了,连声道:
“父亲…父亲…担心手疼!”
李东堤翻了好几个滚,这才落在地上,好一阵才缓过来,匍匐在地,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大人…大…人如此执法…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
李承淮甩了甩衣摆,随口道:
“不必装了,我的仙基能辨真假…”
他顿了顿,冷笑道:
“你…还有你身后那群见不得光的东西,等着大难临头罢。”
青池宗。
青池山最高处的洞府正面向东方,日精月华荟萃,白云飘渺,是整座山脉灵气最浓郁的地方,白气随时要凝结成灵水,在草木上汇聚出点点露珠。
李曦明在仙峰上等了几息,遂听着一阵笑声,一位青衣老者出现在山门前,神态矍铄,手中捏着一金色符箓,笑道:
“我还想着哪位贵客临门,原是昭景!”
李曦明出了山第一位来找他而不是萧初庭,无疑让元修面上有光,心里舒适,远远就察觉到李曦明执弟子礼在山前等他,更是抬了下巴,难得有这样的笑声。
李曦明附和一笑,等他到了近前,众人听不到声音,这才拱手道:
“晚辈见过真人!昭景能安心突破,多亏了司元礼道友能下令拦住魔修,保住越国北方…甚是感激!”
元修连忙挥手阻止他,苍声笑道:
“道友说的哪里话,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