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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湖上一片金灿,洲中的大殿之中,两位道人正忐忑不安地站着,案上的一排玉盒无人多看一眼,红裙的姑娘坐在侧旁的位置上饮茶,眉眼弯弯。
“明宫姑娘…”
一旁的道人面上绘黑纹,身披虎纹道袍,体格足足比寻常人大了两圈,满面恭敬地站着,这道人筑基后期修为,却低声下气:
“姑娘…真人可有消息…”
这虎纹道袍的男子正是密汎三宗中密云洞的洞主纹虎道人,在南海成就的仙基,放在一日之前,李明宫驻守的岸边还常受密云洞侵扰,想见纹虎一面都不成,如今已经颠倒过来了。
见他低声下气,李明宫也不拿架子,柔声道:
“请候我族中修士上报。”
另外一位道士修为尚弱,乃是筑基中期修为,面容普通,身形如常人,紧紧锁着气息不敢释放,乃是梵云洞的洞主平汪子,是三位洞主中唯一的仙修,兴许是梵云洞实力较弱,平日倒是三宗里最安静的一个。
虽然是修仙之人,可见着平汪子一副闭锁气息的模样,显然平日里也没少用血气一类的东西,这下连话都不敢说。
两人对视一眼,只取出玉盒往李明宫手里塞,纹虎五大三粗,说话却很圆润,腆着脸笑道:
“明宫姑娘,我等只盼思危道友能说句好话,谁知他刚正不阿,看不上我等这点孝敬…姑娘看看…”
李明宫前几日才和密云洞的人斗过法,哪里会收他的东西,只客套地道:
“收回去罢,我在老祖面前说不上话,你还是要给思危。”
密汎三宗先时都是与李家平级的宗门,可在紫府面前终究无力,浮云洞已经覆灭,两位洞主在殿中坐立难安,终于见安思危从云端下来。
两人连忙迎上去,把好话说尽了,安思危始终不理会,只好看向李明宫,这红裙姑娘瞥了眼桌案,两人会意,连忙把这东西混到缴获的灵物里去了。
李曦明出关前,安思危是亲眼见着密汎三宗如何嚣张,心中气虽然解了,但对两人不是很客气,沉声道:
“两位大人,请罢。”
两人硬着头皮同他驾风而起,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纹虎低眉顺眼穿梭在大殿的回廊之中,心中沉重:
‘只是不晓得这位真人修行何等神通,是不是命神通…倘若是命神通,当下是难应付了…’
即使他先前对李曦明有多少不以为意,如今都消了,面对真人心中不敢腹诽,最好的方式是想也不要想,连忙把念头压下去。
他走了一阵,入了大殿之中,只见上头立着一白金色道袍的修士,侧脸对他,隐约能发觉眉心处天光刺眼,侧颜没有什么出奇处。
“小修纹虎/平汪,拜见真人,恭贺真人神通大成!”
纹虎两人连忙低头,一同拜了,只觉得额顶一热,应是那真人望来了。
李曦明略略看了两人一眼,眉心处天光已经看透,纹虎道人乃是鸺葵一系的飓鬼阴,平汪子的仙基倒是奇特,兴许也是并古一系,从未见过。
‘纹虎还有些实力,只是飓鬼阴为我所克,我未成紫府也能镇压他,这平汪子仙基不似擅长斗法,更不值一提。’
两人加在一块都斗不过兄长李曦治,难怪十余年来磨磨蹭蹭,只想着软刀子割肉。
两人不敢看他,李曦明抿了茶,轻声道:
“都说说来历罢!”
虽说是密汎三宗与镗金门勾结,李曦明知道背后一定有其他紫府的手段,镗金门只是明面上的小鬼而已。
当下到了出示背景保命的环节,纹虎不敢怠慢,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先行拱手,恭声道:
“纹虎本名石文雅,乃是小室山修士,后来受了白邺都仙道的赤犊道人指点,一路前去南海宝地修行,修出了仙基,渐有些名声,听闻赤犊道人说江北安定,灵土肥沃,遂前来安家了。”
他垂眉顿首,把名字都说清了,口中的白邺都仙道就是十年前江北立宗的紫府两宗门之一,李曦明一手搭在案上,颔首道:
“原是白邺仙道,我家与贵道素来无怨仇,这事情到了这里,赤犊道人可有留言。”
纹虎连连应是,恭声道:
“大人说了,三月后会亲自向真人赔罪。”
李曦明不置可否,这白邺仙道的什么赤犊道人显然没有多少诚意,只是背后的紫府真人听闻本是东海散修,修了三道神通,自然有资本。
他转头去看平汪子,平汪子连忙摆出笑容,讨好道:
“真人明鉴,三宗对仙族之事,梵云洞一向不多掺合,最多是三宗以连枝同气之意胁迫,我梵云洞才不得不出人…”
李曦明早听安思危讲过,梵云洞确实不太活跃,可九成原因都是实力不足,人手不济罢了,他只轻声道:
“问你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