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什么…”
安鹧言尴尬地摇摇头,有些心虚的收回手,答道:
“前些日子你闭关,我帮郁家人往李家安插了人手,又喝了些酒,说了些胡话。”
说完这话,安鹧言连忙摆摆手,堆出笑脸,信誓旦旦地道:
“但你放心,当时在场的皆是心腹,忠心之人,绝对不会流传出去!”
“胡话?!”
安景明不听他解释,反问一声,已经有了不详的征兆,喃喃道:
“莫说我修为就成。”
安鹧言顿时一滞,老脸垮下来,安景明瞧了瞧他的脸色,哪里不晓得安鹧言的胡话是什么,安景明顿时没了风度,神色大震,咬牙道:
“父亲!你可晓得此事轻重!”
安鹧言老大个人,倒还像个孩子般低下头,安景明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开口,却觉护山大阵一阵摇晃,脸色难看地抬起头,阵外浮现出一个灰衣身影,目光平淡地望下来,冷冷地盯着下面的大殿。
“安景明!给我滚出来!”
郁慕高在空中踏着,心中烦躁不已,本按他的计划要袭杀了李家人,留下的诸多痕迹皆准备好了,李家自然会去安家讨个说法,至少也要问上一问。
而郁慕高安插好的人和手段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李家派人,谁曾想李玄锋能发觉了痕迹,还折了江客卿和郁慕元,李家顿时没动静安静下去,郁慕高只好亲自动手,扯了个借口,尽量让李家来分摊一部分的影响。
“此人以阴谋诡计杀了李家少家主,我郁家受李家所托,杀此人以正天地昭昭,证人证言皆在此…”
郁慕高沉声说完,暗自道:
“只是如此便不能吞了安家,只能趁李家还未反应过来将事情定下来,杀安鹧言和安景明,扶持安家代理之人上台,附庸安家,用他们的嘴来颠倒黑白。”
郁慕高做惯了这类事,晓得所谓好坏是非无非凭嘴去说,几息之间就编排好了接下来要走的招,垂头向下方的大殿望去。
下头的安鹧言与安景明皆是神色大惊,安鹧言犹自难以置信地睁着眼,叫道:
“李家?!郁家?!这是怎么回事?”
安景明则抬眉叹了口气,低声道:
“父亲…行事不密则成害,您以为如今的家中还有多少人是忠心的,两家的暗子早就渗透成了筛子…你那个安插过去的人恐怕早就把什么事情栽到了我们头上,这样兴师动众,不是李玄宣就是李玄锋死了。”
“这,这…!”
安鹧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顿了几息,两眼通红,眼角垂下泪来,懊悔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怒道:
“这是…郁慕高…你走!我来挡着!只要你能成活,我安家怎样都算不上有事。”
安鹧言拉起安景明的手,急切地吩咐着,叫道:
“你不是让我修了条密道,直通山外,你走!外面的人交给父亲来…你走…”
他满头大汗,神色急切,分明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一心在安景明身上了。
安景明却低落地摇摇头,答道:
“父亲…太晚了,你莫要看是郁慕高来寻我,恐怕郁萧贵都在外头悄然看着,有筑基修士镇守,我等逃不掉,不杀了我,郁家是不会安心的。”
护山大阵已经在轰然作响,四下里皆是惊惶的哭叫声,脚步声渐渐逼近,安景明一跺脚,大殿的门户自动一齐紧闭,散发出一阵阵的金光。
“家主!郁家打来了!家主!”
“家主…救一救我等!”
安景明在父亲安鹧言修建大殿之时悄悄刻画了阵法,内殿自成一阵,不曾想最后用来阻挡自家人,殿外的人哭喊着拍打着,在门户上映出一个个掌印。
可安家人大多是些酒囊饭袋,只是些胎息修士,除了安鹧言和安景明连个玉京轮修士也无,哪里能破得了阵法,只能在阵外哭喊声大叫着,隐隐传来叫骂声。
安鹧言哇呜一声倒在地上,恨恨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用了狠劲,打得嘴角鲜血淋漓,吐出两颗牙齿,泣道:
“都怪为父!都怪为父!我自私贪婪、好色好酒、志大才疏,害得你,害得你…”
安景明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捧起安鹧言那张肥大光洁的脸庞,反倒像个父亲般嘱咐道:
“我杀出去…您从密道走,郁慕高都在我身上提防,父亲还有走脱的机会…”
安鹧言两腿哆嗦,想说两句硬气话,却忍不住从喉咙眼中挤出来一句话:
“我…去哪?”
“李家。”
安景明淌着泪,眼神却越发明亮,低声道:
“我算是明白了…时间紧迫,不得与你多说。”
他拉起安鹧言,泣声道:
“父亲,你要戒酒,你要戒色,要谨言慎行,要明哲保身,莫要想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