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的询问,却让舟景一下如释重负消了气。
还以为是谁呢。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舟景便又听见程振说:“舟泽怎么说?他是不是不追究了?他,他——”
后面的话程振还想再问,但手机倏然被人抢走。
“舟景你做什么?”程振震怒,作势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可舟景却作势要摔烂来威胁他,“给我站着,你刚刚说舟泽?舟泽怎么了,你不会看上他那么个废物了吧?”
舟景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眸子里的鄙夷简直强烈到要宛如实质。
看得出来,舟景对舟泽究竟有多看不上。
毕竟从小到大,舟泽都是他的手下败将,阴暗孤僻不说,根本就没人会选舟泽!
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舟景打转,有哪个不长眼的能看上舟泽啊?
所以现在舟景根本不能接受程振居然还关心起舟泽那废物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手机给我。”程振被戳中心思,更是恼羞成怒,
“胡说?”舟景在这方面堪称敏锐,“那我问你,你现在究竟整到他没有?你是不是舍不得?”
程振一听这话题,更是头大如斗,嘴唇气得发白、颤抖不止,他第一次感到面前的舟景是如此面目可憎、惹人厌烦。
他当初怎么就会选错,选了舟景这么个玩意儿!
内心越发烦乱,程振脸色顿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抢回了自己手机。
“够了,你适可而止点,舟泽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他?”
程振一想到舟泽那漂亮的笑容,就忍不住维护对方,即便舟泽现在并不在眼前。
而且,舟景这种见识浅薄的人懂什么?
敢说舟泽是废物?舟泽现在可是穆涿看上的人,如果这样的舟泽是废物,那他舟景就是微生物都不如了。
心中恼怒悔恨到极点,程振继续听母亲说完,在听见自己一定要被抓走拘留半个月后,程振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穆涿——他一定要报复他!让穆涿后悔对他这样轻蔑,让穆涿后悔从他这里抢走了舟泽。
而他面前的舟景却受到了巨大打击。
舟景怎么也不敢、不能相信,程振竟然有朝一日会在他面前为舟泽说话,甚至反过来对他态度这么恶劣。
程振不是向来都只爱他的吗?
从前哪怕舟泽做再多,程振都懒得多看一眼的,现在怎么会这样?
舟泽那个心机婊,到底做了什么把他的程振哥变成这样?
他不会用了什么脏手段吧?
舟景心底满是嫉妒厌恶,他恨不得现在就毁了舟泽,让舟泽永无翻身之日,再也别想来他跟前碍眼。
“对了,”程振略显冷淡的声音让舟景蓦然回神,“我最近有事要出国一趟,你别来找我。”
舟景闻言神情更裂开了些,他失控破音道:“凭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别想抛下我去和舟泽那贱人幽会!”
程振听得心堵,压根不想再理会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他也懒得解释任何。
要他怎么解释?
其实不是出国,是去拘留所?一想到拘留,程振心里头那股火便直冒,根本压都压不住,但又什么都不能说,这让他心情更是崩坏。
没过几秒,程振彻底不耐烦了,他本打算抛下舟景、离开酒店,去寻欢作乐一夜,明天再去拘留所。
但他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行动,便听见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舟景正崩溃着,一听这异样的动静,立即警觉起来,狐疑愤怒地瞪着程振,又瞪向门口。
程振那瞬间紧张起来的表情,终于击垮了舟景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忍不住发疯般低吼道:“是舟泽是吧?他要不要脸啊,竟然敢找到这里来?他那种狗皮膏药你是怎么吃得下的啊程振!你是不是魔怔了,还是被他下套了啊?”
一连串的输出,并未让舟景的心情缓和半分,反而让他的情绪越发激动愤恨。
他仿佛已经看见门外的舟泽趾高气昂、以一种小人得志的可耻姿态走到了他面前耀武扬威。
从小便习惯了碾压舟泽的舟景,如何能接受这种局面,他根本听不进去程振这时候说的任何话。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气势汹汹冲到了房门口,
接着便听见程振一声着急忙慌到了极点的阻拦声。
呵。舟景眼神一冷,猛地打开房门,抬手便是一耳光下去。
然后手腕立马感受到了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
让舟景的额头上霎时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怎么回事?
舟景痛得几近失声,他又怒又惧又困惑,极其复杂的视线不敢置信地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