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哥儿提着油灯,另只手扶着沈宇珩。
在月色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沈宇珩嘴里哼着他从未听过的小曲儿,眼神不复往日的清澈,步伐也有些不稳,任由拾哥儿牵引着走。
山坡上是石头路,拾哥儿多加了些小心,可还是没防住绊了一下,身旁的沈宇珩抱紧人扶稳当。
他噙着笑意问,“阿拾也喝多了吗?”
“没有。”拾哥儿说完以为对方会松开自己,但是等了会儿也没见沈宇珩放手。
他疑惑地抬起头,在朦胧的夜色下,撞进了沈宇珩灼热的眸子里,有一些危险,似捕猎的狮子蓄势待发。
沈宇珩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脖颈,大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有些痒。拾哥儿低着头躲了一下,被强势地勾着下颚抬起,拾哥儿被迫迎上对方充满侵略的视线。
他俯身落下一吻,印在眉心那颗红痣上。
“可以亲这儿吗?”
手中的油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拾哥儿脸颊通红,胸口的心脏已经在擂鼓了。他的手指勾着对方的衣角,温顺地点头。
沈宇珩轻笑一声,在拾哥儿鼻尖亲了两下,“这儿呢?也可以亲吗?”
拾哥儿揪着对方的衣角紧了紧,缓缓点头,“可以!”
“阿拾,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太过乖巧,可是会被欺负惨的。”
“嗯?”拾哥儿不甚明白。
沈宇珩已经控制着对方,将人搂在怀里,朝那片抿紧的唇瓣袭去。拾哥儿先是一怔,而后愈发紧张起来,被动承受着他的气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直到对方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醇烈的酒香席卷汲取他口中的一切。拾哥儿哪儿经历过这番激烈,忙往后躲,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任人夺走他的呼吸。
大约在大脑缺氧空白的那刻,沈宇珩才放过他。拾哥儿揪着对方在他怀里喘着气,又羞又恼,明明气急了眼前人,但还是没放开他,甚至更多的是欣喜。
拾哥儿在今日,有了自己的名字,跟中意的人定了亲,还得到了羞死人的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福。
既然有了肌肤之亲,拾哥儿也大胆了不少。
抬手环着沈宇珩的脖子,声音低低小小,却勾人的紧,“相公”
沈宇珩放在他腰间的手一紧,呼吸被彻底打乱,“叫我什么?”
“相公”
本就喝了点酒,此刻血气上涌,面对这么个折磨人的夫郎,沈宇珩欲哭无泪。压下那颗躁动的心,告诉自己还没成亲,不能轻举妄动,于理不合。
偏偏拾哥儿不谙世事,眨巴着无害的眼睛,温柔唤着,“相公,再亲亲我”
虽然差点喘不过气,但是他喜欢沈宇珩这样亲他,像在被珍惜的对待着。
沈宇珩恨恨地亲了他一口,还咬了咬他的唇。
“等成婚时,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大胆。”
彼时的拾哥儿还不知道真正的肌肤之亲是什么样的。等到日后真的知晓,他才知道有多受罪。
如拾哥儿所料,第二日许梅便将沈宇珩在码头赚大钱的事儿传遍了整个村子。
那些家里有年龄相仿的姑娘小哥儿,不多时就踏上了沈家的门要相看相看。
沈宇珩一早就去了镇上,他们没见到人,只看到了拾哥儿。
二婶早在家里陪着拾哥儿,沈宇珩昨天就拜托了婶子照看。
沈家二婶告知了那些人拾哥儿和沈宇珩的婚事,板上钉钉,将人全部打发走了。
没了人打扰,二婶就拿着红布跟拾哥儿一起缝制婚服。
沈贵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事,二婶自然要将两人的婚服早些备好。
沈宇珩想着大哥比自己年长,先把他们的婚事定好,再选个他跟拾哥儿的好日子。
拾哥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昨儿个事多,也没细看。二婶现在瞧着拾哥儿打扮清丽,面色红润,那模样俊俏精致,举手投足也温柔有礼。被沈宇珩娇养着,一点也不输镇上那大家闺秀里的小哥儿。
说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二婶在看到拾哥儿眉间红润的痣时,还是松口气,更加放心了,是个好生养的。
“喜娃!不许再吃了!你那牙不想要了?”二婶一个没看住,喜娃又去堂屋拿了酥糖吃。
听见自家阿娘的叫骂,喜娃就躲到了拾哥儿的身后,撒娇道,“小哥!”
哪知一向脾气好由着他的小哥夫也不跟他一头了,“喜娃确实不能再吃了,放心,我给你留着,明天再吃。”
喜娃闷闷不乐,吞下最后一口酥糖,“好吧!”
拾哥儿摸了摸喜娃的小脑袋,夸赞着,“真乖!”
二婶在旁取笑,“拾哥儿你性子好,招孩子喜欢,往后跟沈小子有了,娃娃指不定有多黏你。”
拾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