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像刀,穿透我的身体扎在心上,我走出人群,想的只有逃离这里,迈开步伐,大步向前,却看见熟悉的街景不停的出现在我面前,又想起儿时自己最爱的是在无聊的午后,让父母带着我闲逛。
所以我行走的这片街道,已经沾满了我与她他的回忆,越是想逃离,回忆就像无头飞蛾一般扑朔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带给我的只有深深绝望与无力,我行走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我掏出烟盒,颤颤巍巍的抽出一根点燃,尼古丁很快上头,伴随着晕烟的快感,我闭上双眼,任凭身体本能驱使着我前行。
听着寒风呜呜吹响,眼前漆黑无比,我能想象出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小路,或许会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区,或许会走到熟悉的安阳河旁。
我更倾向于后者,记忆也的确有这样一条直通安阳河的小巷,带着期望,我逐渐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和无孔不入的腥味。
我凭感觉停下,睁开一丝眼缝,我正站在人行道旁,此刻正好是绿灯,似乎命运都在偏爱我,让我一路无阻的来到这条安阳河。
顺着河堤,我坐到台阶上,静静观望着漆黑的安阳河水,水面漂浮着许多垃圾,河水的拍打声中,我似乎可以听见亘古不变的安阳河水向我诉说着凄凉,它也会憎恨不知珍惜的人们,但天生的限制也只能让它向我们露出和熙的一面。
烟火烫到了我的手,我将它按灭,躺倒下去,闭上双眼,河水激荡在我的耳中越来越清晰,一道不属于我的呼吸声也意外的窜入我的耳中。
睁开双眼,宋云正站在我上方的台阶,低头凝望着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学校门口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了”
我直起身子,挥了挥手,说道:“赶紧走吧,晚上河边冷,别伤到你这千金小姐的身子”
“那你呢?你不怕冷吗”
宋云说着,便在我的身边坐下,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也不打算去管她,而是默默盯着河水,掏出一根烟点燃,在重新升腾的烟雾中,我盘算起自己不长的一生,似乎没有什么价值,在为数不多的快乐外,更多时候我都沉浸在苦痛的四面楚歌。
皱着眉头,我开始回想起自己过往生活中很多的细节,童年与常卿的外出游玩,小学时和某一个女同学玩的很好,可惜毕业之后没再联系。
在初中时,自己染上烟瘾,偶尔会翘课出去上网,初二时,认识了一些混混,经常会帮他们打架,那时候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孤儿,上了初三,我的老师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总算是静下心好好学习了,考上了三中。
高一时,缺钱走进遇见,红姐帮助下,我会在那里驻场赚钱,又因此认识了刘杰,到了高二,我就觉得考大学没用了,因为奶奶患病,自己也需要提前赚钱给奶奶治病,这期间我还开了个小网店,可惜赚的很少。
到了高三,记忆便熟悉了许多,琐碎的小事几乎填满我的脑海,在回忆到现在时,我似乎知晓自己短暂一生的中心以痛苦围绕展开。
左脸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打断了我的思绪,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伤口,我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下巴却又被扶住。
“别动,我擦擦你这脸,你看都是血痂”
听宋云这么一说,我也放弃了挣扎的念头,静静等待着宋云,眼角却有些模糊,因为在这个夜晚我突然久违的体会到被关心的感受。
脸颊再度传来冰凉和刺痛,宋云用酒精棉巾擦拭着伤口,但我的眼泪却抑制不住,不争气的留下一道。
“夏予你哭了?疼吗?”
我轻轻摇头,伸出手抹去泪水,说道:“没事,河边风大,眼睛干。”
我带着一丝哭腔的逞能逗笑了宋云,她擦干我脸上最后一点血痂,把许多废纸塞进书包里,又静静的坐在我身旁,学我眺望着安阳河。
我则扭头盯着她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的五官若隐若现中又不失那份美丽,在如此真实的美丽下,我突然有些庆幸在自己身边会有一个关心我的倾城美女,在那些关心的细节中,她在我眼里反而不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公主,而是殷实纯朴的灰姑娘。
“那个男人是你父亲吗?”
宋云开口的同时扭过头,这一刻我们也四目相对,她在慌乱中低下了头,我也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心底却有一丝好奇,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呢?是娇羞?又或是避嫌?
好奇时,我也没忘记回答她的问题:“是,一个畜牲般的男人”
“那你母亲呢?”
我有些恍惚,回想起母亲,她能带给我的只有小时候的温柔和上周的种种,我不确认她是否还爱着我,或许她爱着我,但是却没有给我爱。
“听说在上海吧”
宋云玩弄起自己的发丝,我又侧目偷瞄起她的容颜,突发奇想将她与梦中白衣女人的脸对比起来,但白衣女人的脸庞却突然模糊了起来,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