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莲听到那消息,仿佛是触了电般惊跳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尔罕。
秦王的那三位宠妾,说起来都是些大家族的娇贵女儿。特别是其中有一位,是她曾经服侍过的小姐,未出阁时便名满京城,美貌与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小莲心里本以为,小姐跟了秦王,那便是荣华富贵、安稳无忧了,可谁曾想,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小莲的心儿提到了嗓子眼儿,为那位小姐捏了把汗。
而尔罕呢,听到这禀报,不以为然地瞪了那传信兵一眼,“几个女人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可旁边有人机灵,赶紧提醒道:“将军,您别忘了,这三个女子或许能帮我们确定夏武那贼人的逃跑方向。”
这话一出,尔罕顿时如梦初醒,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说道:“对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快,快把那三个女子带上来!”
紧接着,那三名女子被带了上来,她们看起来非常狼狈。
在逃跑过程中被夏武遗弃,遭受了极大的惊吓和困苦。随后,她们又不得不在荒郊野外跟随着马车狂奔,直至车子陷入泥泞无法动弹。更为不幸的是,她们之后被匈奴人捕获并带回檀城。这一连串的磨难使得她们的外貌变得极为憔悴和邋遢,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污垢,衣物破烂不堪,沾满泥土。
当她们被带进一间满是匈奴将领的房间时,差点因为恐惧而晕倒。与此同时,小莲也注意到了自家的小姐。她谨慎地走近她,轻声喊了一声:“小姐。”
小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立刻激动地抓住小莲地手,紧接着又露出了一丝凄凉的微笑。
三个女子站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而,尔罕并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们三个是夏武的女人?知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从檀城继续往东,有三条路可选。一条是比较直的近路,但需要翻越一片崎岖的山区;另一条路虽然绕远,但有官道相连,通往几个大城,马匹能够畅行无阻;还有一条则是水路。尔罕现在急需确定的是,应该从哪条路追击夏武。
匈奴目前拥有2万大军,分为八个团,每个团2500人。郯城作为秦地的首府,占领之后至少需要留下一个团来驻守,这是最低的要求。剩下的兵力无法分散三路追击,因此最好是能够确定夏武的逃跑方向,然后集中大兵沿着一个方向追击。
这样的决策对于尔罕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尽快从这三个女子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尔罕那粗声粗气的一问,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将那三名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她们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两家来自繁华的京城,一家则是秦地的显赫旺族。小莲所服侍的那位小姐,正是京城国子监祭酒李存道的孙女,名叫李婉儿。
她们比一般百姓了解更多的事情,对于匈奴人的残暴无情,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去年北匈奴犯边,将几个边城的百姓屠杀殆尽,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地的官员和大户人家的女儿几乎无人幸免,这些她们都是知道的。而现在,她们也落入了匈奴人的手中。
说实话,她们此时还能站着没有晕倒,已经是非常坚强了。然而,尔罕那一声粗鲁的喝问,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即把其中两名女子吓哭了。
唯一没有哭泣的李婉儿,此刻内心也是恐惧至极,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要不是有小莲在旁扶持,她恐怕早已无法站稳。她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尔罕看着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他大声说道:“怎么回事?我好好问你们话,哭什么?真是麻烦死了!”他的目光从那两个几乎要哭晕过去的女子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李婉儿的身上。
这个唯一没有哭泣的女子,或许还能保持一丝理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尔罕再次大声问道:“你说吧,知不知道夏武的去向?他准备逃去哪里?”在檀城已经耽搁了几日,他实在有些急了。
不仅尔罕焦急万分,其他匈奴将领也同样心急如焚。
檀城作为秦地首府,攻下后必须妥善管理,而且他们作为先行军,此刻急需补充给养。所以,此时他们已经耽误了时间。
屋内七八名匈奴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李婉儿身上,那种压迫感让她浑身冰凉,如坠冰窖。而另外两名宠妾,已经因恐惧过度而晕厥过去。
尔罕一挥手,命令道:“把她们两个抬到后面去!”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瞬间将李婉儿从恍惚中惊醒。她目睹着几名凶神恶煞般的士兵将那两名女子抬走,心中明白接下来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
她紧紧抓着小莲的手,指甲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她连忙对尔罕行礼,声音颤抖地说道:“将军,妾身是在去沅水的路上被抛下的。”
沅水?尔罕大喜过望!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