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疆,众多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着,这令李玉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看来,北疆当前的重中之重应是备战。
之前她在江南东躲西藏,未知白羽和夏芷安已发表讨逆文书之事,如今从夏芷安口中得知,北疆与萧齐之间的决战已迫在眉睫。
国无二主,萧齐王不可能坐视北疆这一大隐患,北疆如今无疑是夏斌眼中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他必欲除之而后快。
年前出手失败后,更大的危机将接踵而至。如今已是春天,等到夏斌做好准备,筹集粮草,必定会率领大军进军北疆。
若不将夏芷安和白羽这一威胁除去,夏斌的龙椅下便如长着刺一般,难以安坐。
“陛下,立春已至,天气渐暖,夏斌必定正在伺机北犯。如今的首要之事,便是积极备战。至于水库、灌溉、铁路等工程,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一旦北疆有失,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关键在于备战,刻不容缓!”李玉严肃道。
“这点,白羽已经有所安排。”夏芷安道,“不过,无论战与不战,北疆的建设不能停。要想长期战胜萧齐王,日后反攻京城,就必须让北疆强大起来,经济和技术是关键所在,这是长远大计。”
李玉轻叹了口气,她初来乍到,在北疆尚无影响力,原本以为她的劝说能被陛下采纳,但现在看来,白羽对陛下的影响力已经远在她之上。此时再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然而夏芷安却说道:“白羽曾提及,让我加强军队训练。你的禁军现有千人,可以扩军。如今北疆来了一些山匪,大部分在修铁路,白羽打算将剩余的人吸收到军队中。然而,他们的军事素养不高,需要严格训练。白羽询问你是否愿意接收他们,若愿意,你可先挑选。”
李玉感到十分意外:“白羽允许我扩军?我的军队可是不听他指挥的。”
“你的军队自然是我的亲军,你是我的禁军统领,当然是你指挥。”夏芷安看了李玉一眼,“不过,白羽说,挑选出来的人需要做好思想教育,毕竟涉及我的安全,否则他不放心。”
李玉愣了半响,说道:“练兵又岂能难得倒我?好!既然白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芷安笑道:“与他,本就不必客气。”
此后,李玉便随同夏芷安一同前往通城,精心挑选了两千余人,将他们充实到禁军中。
夏芷安还为他们准备了全套装备,包括盔甲、刀剑和弓弩等。
李玉发现这些军备无须白羽亲自下令,夏芷安便能迅速调度,不禁对白羽的敬意又多了一层。
她到北疆的时间不长,但对白羽的看法却是一日三变,时而觉得他是狂妄之徒,时而觉得他气度不凡,让人捉摸不透。有时觉得他是大逆不道的叛逆者,有时又觉得他高深莫测。总之,这是一个让她感到非常困惑的人。
此外,她也看不明白白羽和夏芷安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人不像君臣关系,简直没有一点君臣的样子。即使是打天下时的相互辅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又无法理解的关系。
这天晚上,夏芷安因为明天要去铁城与徐岸会合,查看铁路状况,所以睡得比较早,李玉得到了与小七独处的机会。
卧室里,李玉问道:“小七,你跟随陛下一起到北疆,比我更了解这里的情况。依你看来,这北疆到底如何,白羽又如何?”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小七给问倒了。
小七一脸呆滞,搓着手,包在牛仔裤里的两条大长腿搅在一起,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就是跟京城挺不一样的,跟南阳也不同,呃……可能跟这世上其他的地方都不一样,反正我没听说过有跟北疆类似的地方,小八小九也说北疆跟他们的家乡不一样。”
“那白羽呢?”李玉追问。
“呃……说不好,他跟朝廷里的那些王爷和大臣都不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门道,这些门道看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异常管用,总之他来北疆几年这里就富了起来,这里的人很拥戴他,连奢娜她们也是。”小七道。
“奢娜?”
“白羽收的一支匈奴部落。”
李玉愣了半响,“你刚才说南阳?”
小七兴奋起来,“是啊,我跟陛下与白羽一起去了一趟南阳,这家伙很是阴险,所有人都搞不来的南阳战马,被他搞来了上千匹,其中还有一百多匹小母马,听说已经生小马了,我还没看到。”
说到这里,小七赶紧叮嘱,“将军,这话可千万别传出去,尤其是别让澹台听雪知道,不然估计白羽要有麻烦!”
李玉差点没跳起来,“他搞到了南阳战马?怎么可能!这可是南阳管制的,他这么做岂不是跟南阳结下了死仇。”
“他是澹台听雪的师兄,可能会不一样吧。”小七道,“我觉得这家伙没问题,这点事应该难不住他。”
小七现在已经对白羽有了莫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