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无忧,于某领兵多年,你们的难处我何尝不知道?”于湛说道。
乔府尹心下稍安,“如此说来,想必大人已有通盘谋算,还望大人告知,以让我等安心,不是信不过大人,而是老夫身为地方父母,不能不为黎民百姓考虑。”
“哈哈,虽然有大人为官,百姓有福了。”于湛笑道,“不是我有通盘谋算,而是陛下早有计较!来之前,我也问过陛下这个问题,陛下给了我一个锦囊。”
“哦?”乔府尹和武备官与郎将听到这话,都一起向于湛看去,乔府尹问:“陛下在锦囊里说什么。”
“陛下让我等安心,说粮草的问题,他自会解决,总之不会让我们以及百姓饿肚子就是。”于湛道,“至于锦囊的内容,暂时不方便透露,还请乔大人海涵。”
“这……”
于湛这么一说,他们就不太好问了,别说涉及到当今陛下,就是这个于将军他们也惹不起。
于湛是虎贲三卫是京军,权柄很大,而且如今又是出征在外,哪怕就是用军令把他们三个给砍了,他们也没招,自古大军征战便是如此,一切都以军令为先。
“既如此,那老夫就放心了。”乔府尹端起酒杯,“于将军,我敬你一杯。”
“同饮!”一杯酒后,于湛问道:“刘武备在隋南多年,对附近的地理想必很熟?”
“不敢当。”刘武备连忙放下筷子,“我在这里七八年了,不敢说地理很熟,但基本的山川地理,河流走向还是知道的。”
“太谦虚啦。”于湛笑道,“请问刘武备,这隋南以北的民情如何呀?”
“民情?”刘武备微微一愣,他不是要打仗吗?不问山川险地,而是问民情,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既然于湛问了,他也不能不答,偷偷看了一眼乔府尹,然后说道:“这里的民情就一个字,穷!”
“想必于将军在京城有听说过,大乾是越往北便越穷,一方面土地贫瘠,天气寒冷,另一方面匈奴人经常犯边,民间难有积蓄。苦啊!”
于湛夹了一口鱼肉,感觉满嘴的土腥味儿,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吧,我听说北疆现在可是富庶了许多,就连京城都有不少商户跟他们往来,可不是以前的苦寒之地了。”
刘武备再次看向乔府尹,乔府尹心思急转,叹了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啊!”
“哦?还请乔大人解惑。”于湛道。
“北疆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仍旧苦寒,因为他们富得是商,而不是民啊!”
对于北疆如今的富裕,作为近邻的隋南府尹焉能不知?
只是真实情况他们不能跟朝廷和皇上说!
否则问题就来了,北疆都发展成这样了,你们的直辖怎么还这么穷?
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要穷就大家一起穷,那么隋南靠着代水还算是不错的,这就是他的政绩了。
但如今连一向最穷的北疆都富裕了起来,你们隋南还这么穷,说得过去吗?每年吏部考核的时候怎么办?
所以北疆的真实情况一直都没有传到朝廷,隋南等与北疆相邻的几个地方的主政官都是这个心思。
当年夏芷安就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她亲自到了北疆之后才发现的,现在萧齐王称帝,虽然他比夏芷安厉害得多,但也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获得情报还是要靠地方官员的奏报。
“北疆白羽逆党纵商以掠民,他的王府是富了起来,当地的豪商也赚得盆满钵满,但是百姓的生计可是比以前还要艰难。”乔府尹忧国忧民道。
“原来是这样。”于湛道。
“乔大人此言不错!”刘武备接话道,“不信大人可以往北走一走,看看出了隋南后,百里之内是否有一处人烟,我跟大人说吧,百里之内已经几乎看不到百姓了!”
于湛大吃一惊,“百里无人烟?竟然这么惨?”
如果是这样,自己去哪里劫掠夺?莫非抢几个村子还要跑到百里之外?
郎将这时找到了话,说道:“于大人,刚刚刘武备说得还是保守的,即便百里之外,百姓也是十不存一,末将就是隋南人,从小到大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尤其是这两年,愈演愈烈呀!”
他们说的是实情,这一片的百姓确实没有多少了,越靠近隋南越少,因为大部分都搬到北疆去住了,而且都集中在北都城以东和以北的地方,那里的工业比较发达,收入也高,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往那边跑,后来干脆是整个村子搬迁,有钱赚,有饭吃,有衣穿,傻子才不去呢!
但这些在隋南官员的嘴里就都变成了北疆民不聊生的证据。
反正现在百里之内是没什么老百姓了,这也是为什么胡彪,敢打伏击的原因,虎贲军要劫掠,那就得往更北的地方走,这就为伏击战拉开了空间。
于湛有些坐蜡了,这种情况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