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阳以大义立国,对反叛行径当然不能容忍!”澹台雄慷慨激昂道:“原则上是没问题的。”
“不过呢”他话锋一转,“出兵关系到无数将士的生命,不能不谨慎从事,此时我还要跟朝中的大臣商议一番,出动多少兵马?需要多少粮草?大乾的叛军实力到底如何?这些情况都不能不提前掌握。这可不是今天商定,明天就能出兵的事情。”
澹台听雪频频点头,觉得父皇说得有道理。
她现在只当父皇已经答应了出兵,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想到父亲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父皇,你说的在理,听雪明白的。”
“嗯!你明白就好。”澹台雄一脸慈祥地点头,紧接着告诫道:“最近你也要表现好些,让朝中大臣看到你的稳重,免得他们觉得你是胡闹,这样父皇与他的商量时,压力也小些。”
“是,父皇,女儿一定好好表现。”澹台听雪一脸乖巧地说道。
澹台雄见女儿的样子,又是一阵不爽,白羽这个混蛋小子,敢如此欺骗我的女儿,你给老夫等着的!
“听雪啊,你也可以传书给白羽,就说南阳很愿意出兵帮他,让他做好准备,同时有什么情报也可以传过来,我们也要心中有数才行!”
澹台雄心中发狠,白羽小子,我不仅要让你空欢喜一场,还得给你的部署弄点麻烦,不然老夫难解心头之气!
战争部署牵一发而动全身,南阳出兵与否,于北疆而言,所做的部署是完全不同的,只要白羽预留了南阳的位置,到时南阳兵又不至,那他的部署中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
“听雪,你可以跟白羽说的明确一点,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支持和信心,明白吗?”
“我明白的,父皇,我一定会告诉他,南阳是永远支持他的!”澹台听雪见父皇如此支持,情况出人意料的顺利,脸上一片阳光明媚。
她已经在期盼着自己身着盔甲,带领南阳剑骑,去北疆跟白羽并肩杀敌的情景了。
而此时的大乾京城却是一片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距离夏斌定下的七日破案的时间已经过了,督察院和大理寺联合拿出一份调查奏报,目标直指户部尚书翁俊友!
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时间给的太紧,他们已经把京城查得鸡飞狗跳,但还是没有抓到凶手,甚至连那天去到刑部尚书府上的老龟奴都无影无踪,但时间到了,总要向陛下交差呀!
你这时候必须有人顶锅了!
那个老龟奴是燕春楼的,这点毫无疑问,他们已经把燕春楼从老鸨到跑堂全都抓了,背后的东家也抓了,审问的结果就是那个老龟奴确实是他们楼里的人无疑,几个月前去的,是楼里账房的远亲。
而账房一向跟东家关系密切,所以这事儿牵连到燕春楼的东家不足为奇。
燕春楼的东家是谁?是户部尚书翁俊友的侄子!
此外还有线报说那老龟奴进了翁俊友第三房小妾的亲叔叔的宅子,这又是一条证据!
有这些证据摆着,不找他背锅还能找谁?
虽然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人都知道里面肯定还有隐情,翁俊友作为户部上书不可能傻成这样,但他们没办法了呀!总不能为了保他让自己丢了官儿吧?
御书房里,夏斌面容冷静地看完奏报,甩手就把奏折扔在了跪在下面的孙成天和何森跟前,“七天的时间,你们大理寺和都察院就查出这些玩意儿?人呢?那个燕春楼的老鬼奴呢?抓到了吗!”
“启禀陛下!”都察院的何森说道,“那老龟奴很可能已经被灭口”
“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夏斌冷着脸问。
“龙武军接到线报之后,立刻搜查了钱西贵的宅子,从里面找到了几具尸体,都已腐烂不堪,但根据仵作的探查,其中一具尸体与那燕春楼的老龟奴有八分相像。”
夏斌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大理寺的孙成天赶紧说道:“属下也安排了燕春楼的人去辨认尸体,二十三个人中,有十七个人都确认那尸体就是老龟奴,其余的人虽不确定,但也都说十分相像,陛下,正是因于此,我跟何大人还有于将军才判断那老龟奴被灭口的可能性极大。”
夏斌没说话,感觉十分为难,底下这些人的心理他是非常清楚,就是想尽早结案,赶紧把这棘手的差事卸掉。
但这事儿全都压到了户部尚书翁俊友的身上,那必然就是抄家灭族了!
翁俊友也是他的人啊!而且从他的角度来讲,翁俊友甚至比周俊还要重要!
周俊就是他养的一条恶狗,死了那就再养一条就是了,但翁俊友执掌户部多年,经验十分丰富,如今江南未定,此后还要向北疆用兵,需要筹集钱粮,如果户部不稳,对他的计划可是大为不利!
但是如今都察院和大理寺的证据都指向他,自己又岂能不办?
夏斌一阵头疼,北疆对周俊的这一刀,真正是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