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木和谷景平一走,夏芷安便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愁容消散许多,语气略显放松地道:“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这些天可把我憋坏了。”
李玉心疼地看了夏芷安一眼,知道他小小年纪,便背负江山社稷,瘦削的肩膀上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只恨自己无法分担,不仅生气道:“萧齐王欺压自己的侄女,而朝中皆畏他如虎,竟无一人帮你,我看这满朝文武无一人算个男儿,只恨我自己是个女儿身!”
夏芷安拉住李玉的手,感激道:“玉姐,还好你在我身边支持我,不然我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李玉反握住夏芷安的纤手,柔声劝道:“陛下,我会一直在你左右的,不过事到如今,仅靠我们两个女子,势单力薄,该寻找一个强大的助力才是,北疆王白羽年纪虽小,但眼下却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我们得想想办法,拉拢一下他。”
想到白羽,夏芷安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怎么拉拢?他如今也不在朝中,而是远在北疆,隔着天涯海角,哪怕他掌着北疆军,但对朝堂的影响力也有限的。”
李玉沉默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壮着胆子道:“陛下,我斗胆问你个问题,可曾想过联姻?”
“联姻?和谁?白羽?”夏芷安的脸蹭地红了,心脏砰砰地跳,羞怒道:“玉姐,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
李玉急道:“陛下,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但是前朝文皇帝为了稳住匈奴,连最喜欢的小女儿都能送去匈奴和亲,这才稳定边疆,换来了十年的和平,如今皇室也有几个公主,嫁一个给白羽,拉拢与他,让他作为你的臂助,总比嫁给匈奴人强多了吧。”
“啊?”夏芷安顿时愣了一下,“你说的是我那些妹妹?”
明白了李玉的意思,夏芷安更羞了,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怎么就想到自己身上去了呢?
看到夏芷安到表情,李玉也怔了一下,“是啊,陛下以为是谁?”
夏芷安忙道:“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宝宁、宝萱她们,但是她们还太小了吧。”
“陛下呀!”李玉跺着脚道:“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如今萧齐王已经基本上剪除了您的羽翼,拿下吏部之后,五部的尚书、侍郎都是他的人,就连韩相都迫于压力而告老还乡,那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夏芷安看着李玉,震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萧齐王当一个权臣还不够?他还想要我的皇位?”
李玉直盯着她的眼睛道:“陛下,你别忘了,萧齐王也是姓夏的!”
夏芷安一下子就软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瞬间呆滞。刚才拿捏兵部尚书谷景平的喜悦顿时消散一空。
李玉就把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可能抛到了她的面前,是啊,萧齐王可不是异性王,他本身就是皇室,他姓夏的!
而李玉还在劝说:“陛下,宝宁和宝萱两位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宝宁公主今年十三,虽然相貌一般,但是极有静气,宝萱公主虽然只有十一,但已经能看出美人样子,以后长大了跟陛下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她们俩个选谁都可”
“玉姐,玉姐,我心里很乱,你让我再想想。”夏芷安揉着眉头,打断李玉的话,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莫名地烦闷。
她也知道李玉说得是对的,如果萧齐王真看中了她的皇位,那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尽快决断,立刻拉拢白羽,这时候,北疆军对她是个重大的砝码。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要把妹妹嫁给白羽,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李玉叹了口气,她知道陛下是很疼她的俩个皇妹的,小小年纪就要嫁去北疆,确实让人于心不忍,但是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呀。
李玉发愁,夏芷安心里莫名烦躁,而萧齐王夏斌则正压着心里的怒气,冷冷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兵部尚书谷景平。
谷景平从皇宫一出来,便直奔萧齐王府,一见到萧齐王夏斌便当头跪了下去,比面对女帝夏芷安还要恭敬与畏惧得多。
大乾朝的臣子和百姓对皇帝和官员是没有跪拜礼的,这也代表着一种开明的风气,这代表着君臣相得,官民同心,不是那种主子与奴才的关系,而像满清那种只能算是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
但是萧齐王权势积重,这些官员在夏芷安这位开明的女帝面前可以不跪,但在面对萧齐王夏斌的时候却不敢不跪。
谷景平战战兢兢地把刚才在皇宫里被夏芷安召见的情形跟萧齐王说了一遍,然后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声也不敢吭了。
夏斌坐在椅子上压着火,面色阴冷地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想让我救你?矫旨是灭九族的大罪,谷景平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谷景平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他是真的惧怕萧齐王如虎,女帝年纪尚小,而且心思纯直,他们这些官员并不怎么害怕,但是萧齐王的心思多诡,他们谁也猜不透。
猜不透也就更加畏惧。
萧齐王道:“我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