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妄暂停脑补,后背的药也擦的差不多了。
他接替药膏,弄了根新的棉签,“老大,到我了。”
他垂眼看向席司延的手。
席司延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修长如玉,手心却是斑驳的。
好在伤口不是很大,已经没有血再流出。
江一妄低着头,小心涂药。
“应该不疼的,疼了告诉我,我轻点。”
席司延眉头扬了扬。
这么小的伤口,过两天就愈合了,江一妄怎么会觉得这种伤口会让他疼?
席司延眼皮轻颤,刚刚给江一妄擦药,他还以为江一妄会叫疼,结果过分安静。
江一妄后背那么惨,他都不觉得疼,这掌心的一处伤口,他能疼?
席司延挤出个嘲弄的笑。
江一妄压根没看到,他擦完药轻轻托住席司延的手背,鸦羽似的长睫抖了抖,“除了手,老大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凉风里,席司延的声音更冷了。
席司延忽略掉江一妄手指的温热触感,喉结滚了滚,“不早了,上车。”
他转身准备回车上。
就见江一妄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有往前栽倒的趋势。
席司延真不愿意管江一妄,无非就是吸引他的手段。
这种低俗的手段,他这些年看过太多。
席司延面无表情,三秒后,扭回侧着的身子,大手一捞,把江一妄捞怀里。
江一妄穿的少,身子倒是烫的很。
席司延没受伤的掌心下,是滚滚的热度,与之一起的是股淡淡的清香和药香。
江一妄抓住席司延的胳膊,眼睛涣散迷茫,“头,头有点晕。”
眼前男人的样貌很是模糊,江一妄还是能认得出这是危险的反派。
他畏惧反派会杀人,眸子里溢出一丝害怕。
席司延看在眼里,心里不愉快。
他回来接着江一妄,江一妄目的达到了,还要装作怕他?
席司延半抱着江一妄,将人塞到后座。
接着顶着一张冰块脸,坐进了副驾驶。
孟诉嘴巴大张,有种做梦的迷离,他没看错吧……
席司延抱了个男人?
虽然表情很臭,但正儿八经的是把人抱回来的。
他的猜测是对的。
青年就是他未来的老板娘。
孟诉吃瓜吃到身边人,神情十分亢奋,以至于车速失控了。
江一妄惊恐脸,他这脆弱的后背真经不起折磨了。
他解开安全带,往前靠,两只胳膊缠绕住席司延的脖子,嗓音颤抖,“老大。”
席司延不辨情绪道:“孟诉,你驾照到期了?”
孟诉看看两人的姿势,恍然大悟,把车速控制到正常范围内。
“刚刚听歌听燃了,不好意思啊。”
孟诉眼里带笑,揶揄道:“席哥,我油不多了,你要不跟这个小兄弟挤一晚上?”
席司延怎么可能跟卧底待一晚上,他冷声就要拒绝,江一妄抢着答应了。
“好啊,老大睡我那吧,我可以睡沙发。”
反派很容易生气,已知车没油了,外面又太晚打不到车,江一妄怎么放心把反派扔在没有油的车里?
万一把怒火牵引到他身上,他还是得死翘翘。
不如邀请反派到他家睡。
席司延脸色阴沉,孟诉欢欢喜喜。
听听!青年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肯定是巴不得这种结果!
他这是凑了一桩姻缘!
孟诉朝着席司延挤眉弄眼,用嘴型说:“兄弟我够意思吧。”
席司延懒得分析孟诉说了什么,板着脸看窗外移动的景象。
去江一妄,卧底的家吗?
席司延身上没太多东西,只有一个手机,一张黑卡,一条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项链。
如果江一妄的目的是他母亲的遗物。
那……
黑沉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戾气,席司延荡开无声的笑意,他会死的很惨。
他会亲手弄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卧底。
一路安全没出波折,孟诉将车开进一个普通小区里。
把人放下后,他就走了。
一秒都没耽误。
生怕影响席司延追求爱情。
江一妄将小区的样子记住,装傻充愣,“头还晕着,我住在哪一层来着?”
席司延领着江一妄摁了电梯。
“404。”
江一妄眨眨眼,好不吉利的数字。
房子该不会闹鬼吧?
席司延静静的看着电梯内的数字升起,恶劣的想,等会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