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并未表现的慌张,相反,眉梢眼底,还有一丢丢被冤枉了的小委屈,眼窝内蓄着些水意,将落而未落。
这模样,搞得武德帝,都有一丝丝的负罪感。
那笺纸,陈旧发黄,显得有些年头。墨迹倒是尚未褪色,甚至还有淡淡的墨香和药草香,这可是极高档的墨,才会有的。
德武帝认真的阅着笺纸上的内容,可通篇看完,就没有一个字,有谋逆的意思。相反,这是一篇祈文,是祈求大梁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
结尾处更是提及,愿损自身十年阳寿,换大梁长治久安。
呜呜呜呜,这哪是谋逆,分明就是大大的忠。德武帝在心中,把那举报之人,连带着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的问候了个遍。
“云氏,你瞧瞧,这可是你之物。”德武帝把木盒子往前推了推,向云氏问话。
云氏略微抬头,去瞅那盒子,无奈大案桌太高,她又跪着,看不真切。
李德顺眼力见可足,他端起盒子,离云氏近了些,但又不敢靠的太近,怕她穷途末路,暴起毁了重要证物。
云氏也做戏做全套,细细看了一翻,这才应道。
“回禀皇上,这确是臣妇之物。不过,这是十多年前的旧物件了,在出阁前夕,臣妇写了几句吉祥话,放盒子里,埋在闺房窗外的桂花树下。
时日久远,臣妇都差点忘了,不知今日,怎地出现在这里。”
呃,这个……
德武帝语塞,他总不能当面承认,他冤枉了云氏。
不可,他是明君,怎么会冤枉好人呢,是那举报人,对,是他是他就是他,这笔账,他还得找他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