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自欺欺人!”
喻浅不愿承认被梁砚迟戳破内心,所以下意识反驳他。
梁砚迟料到她会否认,侧目看着她:“既然你没有自欺欺人,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来这一趟?难道只是无聊?”
喻浅唇角翕合:“我,我……”
梁砚迟提醒她:“你难道忘了上次去江市遇到的危险?你知不知道一意孤行离开贺家的庇护,可能会再次给姜玟盈可乘之机?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没有防备才好解决你。”
“你现在这么清醒地提醒我利弊,那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我?”
喻浅平静地反将一军。
梁砚迟凝噎,盯着喻浅看了片刻后,忽然气笑了。
喻浅:“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很可笑吗?”
“不,确切说可笑的是我,我不该答应来接你,你要是在我身边出了什么差错,万死难辞其咎,贺家恐怕得扒了我的皮。”
梁砚迟把解开的安全带系回去,手也搭回方向盘上,“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得把你送回去,再给贺家赔礼道歉,这事才算完。”
车子启动时,喻浅却慌了。
雨刮器来回刮,远处的厉氏大厦楼下外,撑伞出入的人越来越少,她一边盯着那个方向,生怕错过什么,一边对梁砚迟说: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开走,等一下……”
喻浅连喊了几声,但梁砚迟都没有理会她的话,他修改了路线,准备掉头开回未遮公馆,喻浅急得直接把手伸了过来,抓在梁砚迟打方向盘的手臂上——
“梁砚迟,等一下!”
待转的车子停下,梁砚迟侧目看着喻浅,她眼含恳求,万分迫切,他视线往下,落在她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因为用力,手背泛起淡青色脉络。
他心念一动,温声开口,“改变主意了?”
喻浅委屈点头,眼睛泪汪汪的。
梁砚迟有些见不得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而他心里,竟然会有些不好受。
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可能。
只是现在,好像一切都渐渐变得不受控制,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在心底肆意疯长……
“要我陪你去吗?”他主动询问,其实就算喻浅不同意,他也会跟在后面保证她的安全。
毕竟人是他接出来的。
喻浅也考虑到这方面,冲梁砚迟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他拨回了方向盘,往前开了一段,将车停在可泊车的位置后,解开安全带,抽出车门内的长伞下车。
雨势不见分毫停歇。
地上溅起的水花沾在他的鞋面和裤腿上,他大步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喻浅下车,躲在了他的伞下。
“雨太大,靠近一些才不会淋到雨。”他自然地向她靠近。
喻浅没有抗拒,她现在满心都是厉闻舟,只想快点见到他,问清楚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不是他的权宜之计……
前台员工认出来喻浅,上次陈助特意交代过,她看到喻浅赶紧从工位走出来,“喻浅小姐,您是来找厉总的吗?”
喻浅点头,问道,“他今天在公司吗?我现在,能不能见到他?”
“厉总今天在公司,不过厉总现在有没有空,我不是很清楚,我得询问一下陈助。”前台这样说道。
喻浅:“那你打电话问吧。”
“好的,喻浅小姐您稍等。”
前台迅速回到工位,拿起座机拨内线。
梁砚迟就站在喻浅身后,他问,“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我想,你在这里应该有特权。”
“真的吗?”
喻浅转过身来问道。
梁砚迟看着喻浅眼里的天真,收回了刚才的话,“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
“……”
前台员工挂了电话匆匆走来,“喻浅小姐,陈助说让您在那边休息区等一下,他亲自下来接您。”
“等多久?他现在下来,还是等会儿再下来?”喻浅问道。
前台面露为难:“这个……陈助只说让我引您去休息区等,他说会亲自下来接您上去。”
喻浅忽然想到梁砚迟刚才对她说的‘玩笑话’,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等了。
反正这里她来过一次,也可以自己找上去。
打定主意,她转身对梁砚迟说:“你先回去吧,只要进了厉氏我就是安全的,而且贺扶羡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今天,麻烦你了。”
梁砚迟猜出她的心思:“你打算直接上去?”
喻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梁砚迟忍俊不禁道:“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