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舟看完信,折叠交给晋程,让他退了回去,“告诉贺扶慎,他的诚意,我心领了。”
晋程没接,而是问,“厉三爷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厉闻舟淡道:“让你退回去,就是我的考虑,如果他想要试我的态度,我也可以撕了。”
晋程沉下脸来,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开。
陈明修守在门外,目送晋程走远后,这才推门进来,“贺家明显是准备隔岸观火,现在又送信过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厉闻舟坐在高背椅上,手指敲打着扶木:“贺家哪是会隔岸观火的人,趁火打劫才是他们的目的。”
陈明修想到:“贺扶慎那边的消息网很多,他目前应该已经知道,您名下资产在频繁转移的事情。”
“哼,他就是知道,才会送来这封手写信。”厉闻舟侧目,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他还憋了后招,就是不知道,他这后招会是什么。”
陈明修皱着眉头,连三爷都猜不到,恐怕是有些麻烦。而且贺家既然打了这个主意,肯定会对三爷的计划不利。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厉闻舟叹了声气,拿过手机,“先出去吧。”
“是。”
陈明修迅速退了出去。
厉闻舟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许久才接起,听筒里没有传来他以为的质问——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只有软绵绵的一声:“三叔。”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厉闻舟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我在。”他应了声。
喻浅知道厉闻舟忙,所以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更怕他心烦,也没有问他工作上的事。
刚才只是听到他的一声回应,她都能感同身受他现在的疲惫,这些天,他一定忙得昏天地暗。
她心疼不已,关心他的身体,“最近头有没有痛?”
厉闻舟失笑:“有听你的话,回来去夏医生那做了针灸,效果很好,最近没有再痛。”
那就好,喻浅安心了些。
想到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又问他,“我听说,老爷子病危,是真的吗?”
厉闻舟问:“谁告诉你的?”
喻浅自然不会供出乔召漪:“我看到报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报道又没了,就想着问问你。”
“老爷子住院,外界是会有一些猜测。”厉闻舟说,“你看到的报道不过都是一些捕风捉影,已经压下去了。”
喻浅半信半疑,但厉闻舟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猜测的。
“在那边住得习惯吗?”厉闻舟转移了话题。
喻浅心里甜滋滋的回:“我适应快,挺习惯的。”
厉闻舟又问:“那这几天,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
“唔…同龄的新朋友暂时还没,不过跟附近的邻居混熟了,她们经常过来送吃的,爷爷奶奶跟左邻右舍关系也很好,听说是……”
“是什么?”他轻声问道。
喻浅暗骂自己嘴快,干嘛要多提一嘴。
尤其是他最近已经够多烦心事,不能再提陆怀清给他心里添堵,于是自认为机智地撒了个谎,“听说是爷爷奶奶他们每天去左邻右舍串门,大家关系才这么好。”
刚说完,房门敲响,屋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囡囡,外面来了个要饭的。”
喻浅以为自己听错:“要饭的?”
老太太扯着嗓门,说着很生气的话:“给了他一碗饭,赶都赶不走。”
给了一碗饭都赶不走?
喻浅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她赶紧对电话那边的厉闻舟说,“三叔,奶奶找我,我先出去一下,晚点再联系。”
刚才老太太的声音,厉闻舟在电话那边能听见,什么要饭、赶不走,听起来就不太对劲,他提醒喻浅,“乖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三叔,我知道,我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放心,我在这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的语气就跟小孩儿向大人保证似的。
厉闻舟唇角不由自主上扬,忽然想,只要有她在,放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喻浅打开房门,看到老太太愁着一张脸,她不禁也拧起了眉头,问,“来的只有一个人吗?”
老太太点头,然后转身下楼,边走边说,“还是个男的,个子看着挺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喻浅跟在老太太身后问:“听口音是本地人吗?”
老太太:“我看听不是,他说什么……喔好挂住你,还有什么,喔好嗨森,莫名其妙,听又听不懂。”
喻浅:“……”
如果这些话不是胡乱说的,听着倒是有点像粤语,虽然她也完全听得懂粤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