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很难理解么?”
厉闻舟漫不经心说道。
当然不是很难理解,而是柳晚敏不愿相信,此刻她的反应看起来就像是被惊吓到,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这不可能,明明……明明那晚……”
厉闻舟:“明明那晚,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
“不是!”
柳晚敏维持着镇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计划。”
厉闻舟脸色冷下来:“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如今又为何往事再提?”
柳晚敏愈发心虚,闪烁其词,“我……我,我也是为我女儿考虑,她不喜欢你,她只是迫于你的身份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让我女儿遭这个罪,希望你能放过她。”
“呵。”
厉闻舟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柳晚敏问道。
厉闻舟轻描淡写:“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二嫂?还是喻浅的养母?”
柳晚敏心口一震:“你,你知道?”
喻浅不是她亲生的这件事,厉闻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一件很难被人知道的秘密么?想想你这些年怎么对喻浅,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哪一件像一个亲生母亲能做出来的?”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喻浅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柳晚敏硬着头皮反驳回去。
厉闻舟耐心一点点告罄:“对喻浅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试图让她名节尽毁,也是一名亲生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柳晚敏脸色隐隐发白。
人总是心虚的,即使她不很想承认,可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全都在她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
“另外……”
厉闻舟的话没说完。
柳晚敏看向厉闻舟,因为心虚,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厉闻舟面无表情提及:“你以为,当年厉应楼为何突然出国?”
“他难道不是……”
不愿负责、
只想躲着、
划清界线……?
虽然这些都是柳晚敏当年的猜测。
而且她以为,厉应楼醒来估计也是怕了,怕被老爷子发现然后被逼着娶喻浅,才连夜去国外逃避。
但此刻,当她对上厉闻舟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厉应楼匆匆出国,并不是去躲着,而是……厉闻舟的手笔。
是厉闻舟将他赶去了国外。
“难道,你跟喻浅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了?”柳晚敏问出她最不想知道的事实。
但这次,厉闻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给出她正面回答。
关乎喻浅,有些太久远的往事,他不会说太详细。
只是走之前,他撂下一句话,“以后别再去膈应喻浅。以养母的身份,你不合格,以生母的身份,你更不配。”
那句不配,让柳晚敏脸色青了又白。
待人走远,她回过神来,手扶着回廊柱才勉强站稳。
起初厉闻舟的那些话,她不是真的听不懂,而是她不信,她不信那晚跟喻浅发生关系的人不是厉应楼而是厉闻舟!
可现在,她不信也得信了。
而她一直以为喻浅藏着的野男人,其实一直都是厉闻舟!
住处不远,柳晚敏却走了很久才走回去,她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被扎破的皮球,身心俱疲。
佣人过来给她按摩,她也只是挥挥手,“下去休息吧,不要来打扰我。”
佣人不放心,可以知道柳晚敏的脾气,什么都不敢说,悄无声息退出去。
房门关上。
屋里静悄悄的。
柳晚敏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的折腾,究竟有没有意义。
嫁进厉家之初,她本以为能拿捏患有精神病的厉世锦,今后好在厉家有一席之地,可这人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她怕了,不敢赌上自己这条命。
后来以为生个儿子就能好起来,可事事不尽如意,厉闻舟接手厉家生意,如日中天。
再后来,她偶然注意到被自己忽视的喻浅,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这时候,她才终于把心思放在喻浅身上,借着弥补她的目的,本以为能一手将她掌控在手里。
可不知什么时候,喻浅早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还因她阴差阳错的促成,让她攀上了厉闻舟这么一个靠山。
嫁进厉家十多年,她将自己最好的时光全都耗费在这里。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什么意义?
她开始后悔,也许当年待在父母身边,过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
‘嗡嗡嗡。’
这时,陷在沙发缝里的手机频频震动。
可柳晚敏现在却没心情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