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她不确定液体是否已经注射进她的身体里,可手臂上,似乎没有液体推入的胀痛感。
恍惚间,她听到了嘈杂的打斗声,很快她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怀里。
喻浅怔了怔,意识慢慢变得清晰了一些。
这个怀抱让她感觉好熟悉,她胡乱地去抓他的衣服,闻到了她曾最熟悉的气息……
“三……”
嗓子的嗓子已经哑得没有了声音,依稀只能看见唇形动了一下。
男人一句话没说,但他将她从地上小心翼翼抱起的动作,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屋里的三名保镖已经被解决,喻浅还听到了陈明修的声音,但并不平静,“三爷,我们的人手不够,别墅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出不去。”
厉闻舟:“另外调遣的人呢?”
“三爷,我已经确认过,另外调遣的保镖赶过来还要十分钟,就十分钟,我们的人恐怕……”陈明修虽担心,但也还算镇定。
跟在厉闻舟身边这些年,再大的风浪都见过,这点水花算什么!
厉闻舟脸色沉沉。
亲眼看到梁砚迟出门后,他就在集结人手准备过来抢人,可就在几分钟前,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喻浅的房间里来了三名保镖。
事发突然,厉闻舟根本来不及权衡,在最短时间内直接带着保镖闯入。
好在来得及时。
可没有权衡的后果,便是他们的人数处于弱势,进来容易,出去难。
“联系贺家。”厉闻舟说道。
陈明修点头:“是。”
话音落下,厉闻舟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厉闻舟蹙紧眉心不肯松手,“就这么厌恶我?”
喻浅摇头,她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很难受。
一旁正在等待贺扶慎接电话的陈明修,像是看出了端倪,连忙说,“三爷,喻浅小姐好像很不舒服。”
厉闻舟脸色一沉:“那支注射器?”
喻浅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喻浅手扶着马桶,厉闻舟轻顺她后背,眼中满是担忧。
喻浅吐了许久,她把昨晚吃的食物,以及刚才被保镖灌进嘴里的液体,全都吐了出来,吐得昏天暗地,最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才勉强缓过来。
吐完后,喻浅脸色苍白如纸,她身体就像被放在冰窖里一样冷,不停地发着抖,厉闻舟立即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喻浅身上,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这次认得我吗?”他明知故问道。
喻浅猜他已经知道自己之前是装疯的事,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再装下去,就点头承认了。
厉闻舟:“你还敢承认。”
“对……你,对不起。”她说。
听到这声道歉,厉闻舟脸色并没有转好,语气也更冷,“当时为什么装不认识我?为什么怕我?为什么说我是坏人?”
喻浅回答不上来,她喉咙很痛,但她的手,却紧紧抓着厉闻舟的袖口。
“如果不是怕刺激到你的情绪,我当时就应该把你带走,不然又怎会给了他们将你转移的机会。”他反握紧她的手。
“对……不起。”
这些道歉,是她该说的。
她只是不想回到他身边,不想再经历一遍苦难,可她没想到姜玟盈的手段更为高明,竟悄无声息将她转移带走。
她是后悔过。
可万事哪有早知道,她活该受这些罪。
“对……不起。”她哑着嗓子,一遍重复一遍道歉。
厉闻舟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并没有掐痕。
他想起去香港那次,她差点被周晟掐死,当时也是说不出话来,脖子上留下一圈青紫的掐痕。
“喉咙怎么回事?”他问。
喻浅轻轻推开厉闻舟,抚上自己的脖子,“他们……给我……喂药。”
一听是喂药,厉闻舟眼底席卷的怒火更甚,这时陈明修走到门口,“三爷,梁砚迟回来了。”
厉闻舟侧目:“他在楼下?”
陈明修想说应该快上来了,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进来的人正是梁砚迟!
“三爷,他已经来了。”
说完,陈明修立即挡在卫生间的门口。
前面还站着四个保镖,而其他保镖已经被楼下那些人解决,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拼,敌众我寡,断然出不去。
偏偏这个时候梁砚迟又回来了,情况比刚才更危急。
“陈助理,别来无恙。”梁砚迟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他脸色,看起来并不客气。
陈明修往前走了一步,两边保镖给他让出路,他走到梁砚迟面前,“梁先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