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扶慎淡定起身离开之前,不忘提醒跪在床上呆若木鸡的贺扶羡:“记住你刚才保证说过的话,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自觉滚回濠江面壁思过,又或者你坚持不听我的,后果我们都无法承担。”
满室阒静。
贺扶羡呆滞过后,将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贺扶慎出来,在房门关闭之前,晋程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撕心裂肺,也惊天动地,这么多年晋程还从来没听到小少爷哭这么大声过。
随着房门关上,那哭声彻底消失了。
“小少爷他,不会有事吧?”晋程担心地问道。
“他需要消化一下。”贺扶慎理了理袖口,稳重泰然,“不用管他,晚上自己就出来了。”
那天知道真相的时候,他的情绪不比贺扶羡好多少。
……
喻浅这边从栖岸出来后,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起初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直到陈明修发现了跟车,提醒她,“喻浅小姐,后面跟了条尾巴。”
喻浅正要回头,陈明修立马提醒她,“喻浅小姐,千万不要回头看。”
喻浅明白陈明修的意思,维持原来的坐姿,一动不动。
“能看得清车牌号吗?”她问。
陈明修时不时瞥一眼外后视镜:“不确定。”
“不确定?”
“有可能是……二爷的车。”所以他才说不确定。
喻浅心里咯噔一声,她忽然想起上次也是这样,坐在厉闻舟的车里,中途忽然发现后面有跟车,起初她以为是老爷子安排的人,后来厉闻舟说是厉世锦。
“喻浅小姐不用担心,今天限行2和7,我能把他甩掉,你坐稳了。”
陈明修开始提速准备上高架。
喻浅相信陈明修的能力,全程安安静静坐着。
直到十分钟后,后面那条尾巴彻底被甩掉,陈明修松了口气,他减速看内后视镜,“喻浅小姐,刚才开得快,让你受惊了。”
“我没事,甩掉就好。”
她还担心要是甩不掉,这又会是一个拔柄落在厉世锦手里。他应该已经怀疑很久了,只是从来没有抓到证据,所以才一次次跟踪。
车子抵达小院,喻浅下了车,正要进去时,忽然想起夏医生开药的叮嘱,于是去拍陈明修的车窗。
“三叔的中药不是现成的,要自己熬,等会儿我发你一张图,是我当时记下的,你记得跟家里阿姨说清楚。”
陈明修:“喻浅小姐,你对三爷真上心。”
喻浅手放下来:“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陈明修不吭声了。
喻浅进去之前再提醒了一次:“记得交代清楚。”
“知道了,喻浅小姐请放心。”
等喻浅进去,陈明修立马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天气越来越热,到六点也不见半点暮色。
喻浅特意踩着时间回老宅,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今晚厉应楼也在。
“浅浅,你回来了。”厉应楼一身黑衬衣,肩宽体阔,眉目一如平时那般温和。
喻浅点头喊道:“大哥。”
厉应楼抬手,搭了搭旁边的位置,示意喻浅坐他旁边。
饭间没有人提公司的事情,倒是厉世锦提了几句厉闻舟订婚的事。
“老三的婚事耽搁这么多年迟迟没有定下,我跟大哥前前后后在老三那儿打听过多次,也都不了了之,还以为他跟那位梁小姐能修成正果,没成想这次突然宣布跟贺家千金订婚,也是够突然。”
厉应楼淡淡接腔:“三叔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计划,这次订婚,恐怕已经准备很久,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厉和风抿着小酒说:“我看也是,老三跟那位贺小姐早就认识了,这次公布订婚,我倒也不意外。”
厉应楼拿走了父亲面前那瓶酒:“医生都说了让您戒酒,今晚只这一杯,剩下的没收了。”
“这才倒一杯呢。”厉和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厉应楼收走的那瓶酒。
厉应楼直接把酒瓶递给旁边的佣人:“拿下去,倒了。”
厉和风急得口吃:“你你你这也太浪费了!”
厉应楼煞有其事:“那就让他们分了,您要是再说,面前这杯我也拿走。”
别看厉应楼总是看起来一脸好脾气的样子,做起事情来也是说一不二。
饭后,厉应楼离开时,特意提醒喻浅,后院凉亭旁边的大水缸里冰镇了水果,都是她爱吃的,特别是葡萄。
喻浅明白厉应楼是在约她去凉亭谈事,应道,“好大哥,我等会去看看。”
等厉应楼一走,喻浅也准备回屋,刚才吃饭时乔召漪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当时没接,回了微信,说晚点回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