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出国?你又凭什么掌控我的人生!凭什么!”
喻浅不甘心。
但此刻她的反抗在姜玟盈眼里不过是毫无用处的挣扎,像场笑话。
随着车门关上,她浑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缓缓蹲坐在地上。
车子没立即开走。
过了片刻,车窗缓缓降下,听见声音的喻浅立即抬起头,“梁夫人……”
“真可怜。”姜玟盈啧了声,“刚才你不是问我,凭什么掌控你的人生?”
喻浅正要起身的动作变得有些滞缓。
“当然是因为,母债女还啊……”姜玟盈边笑边说,“记住了,这些都是你母亲亏欠我的,你,要一一替她偿还。”
……
子夜浓如泼墨,海风凛冽又刺骨。
喻浅目送那辆车扬长远去,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涩肿胀。
她收回目光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颀长的影子。
那道影子很长,就这么安安静静立在她身旁。
过了一会,影子蹲了下来,紧接着一件男士外套落在了她身上,温热的暖意将她裹住,她心跳突然加快,急忙回头喊道,“三叔……”
待看清楚影子是谁后,喻浅怔住,眼里有明显的失落。
她竟然还想着他……
梁砚迟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是你三叔吗?”
喻浅摇头:“对不起,是我口误,喊错了。”
梁砚迟挑眉:“我记得你刚才回头时,眼里那些期待可是真真切切的,一看到是我,就变得很失落。”
“梁先生……”
梁砚迟站起身,居高临下,“是不是口误你心里清楚就行,不用特意解释给我听,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现在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是怎么回去。”
喻浅慢慢站起身:“梁夫人把你也落下了。”
梁砚迟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语气凉幽幽:“托你的福。”
“当真是因为我吗?”
梁夫人也许是故意把她丢下,但绝不会不小心把梁砚迟忘记,要么就都是故意的……
梁砚迟嗤笑了声:“不是因为你,难道是因为我?”
喻浅不背这个锅:“你是梁夫人的侄子,你们是一家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一起做戏。把我拐来这码头,接下来呢,再来一艘船,把我打晕扛上船悄无声息运送去国外?”
虽然这些都是喻浅脑补的。
但也是不完全没这个可能。
她要是出了国,最高兴的就是梁夫人!
“这么会猜,怎么不再猜得更精准一些。”
梁砚迟逼近一步,站在喻浅面前,“既然要把你运送到国外,肯定选你绝对逃不回来的缅甸,先榨干你身上的所有价值,等你奄奄一息再剜去你的所有内脏,最后把你抛尸山野,永远没有人知道你的去向,你会神不知鬼不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喻浅:“对不起。”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道歉,打断梁砚迟余下所有的话。
梁砚迟:“怂了?”
喻浅:“我不想死这么惨。”
梁砚迟思考了一下,抬手用打火机的直角抵着下巴,“那就换个死法。”
喻浅欲言又止:“能不死吗?”
她还没活够,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梁砚迟静静看了喻浅几秒,忽然发出嗤笑,第一次发现她居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
刚才说那些吓唬她,还以为她会被吓得眼泪汪汪,结果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声道歉干脆利落,不带一丝迟疑。
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识时务为俊杰。
不再逗她,梁砚迟转身往路边走,“手机落车上了,叫车的事情交给你。”
喻浅松了口气,准备拿手机叫车。
过了几分钟,走在前面的梁砚迟发现喻浅迟迟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
喻浅还站在原地。
“又怎么了?”他问。
喻浅没说话,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梁砚迟。
梁砚迟眯了眯眸:“你别告诉我,你的手机也在车上。”
喻浅:“我没告诉你,是你自己猜到的。”
梁砚迟:“……”
这一切巧得就像是上天提前安排好的。
好在喻浅的心态尚能接受,比这再糟糕的都经历过,倒是梁砚迟,他不一定能接受。
“没有手机,你站那就能有了?”接受这个事实后,梁砚迟脸色虽不见得多难看,却也不见得多好,“过来,跟我去有人的地方借手机。”
喻浅建议:“我们可以试试拦车。”
话音刚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