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迟以为喻浅已经调整好,转过身边走边说,“以前我见过室友养的仓鼠,吃东西时他们会把嘴里塞满,直到塞不下为止。”
没跟上去的喻浅:“……”
直到梁砚迟发现她没跟上,回过头才发现她还站在原地。
他又折返回来。
当完绅士,不是应该立即避她如蛇蝎吗,喻浅好奇问,“梁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梁砚迟站在她面前:“你怎么不走。”
喻浅给出的理由是:“刚才梁先生已经当过绅士,我怕再出现在梁先生身边,会影响梁先生的名声。”
话落,梁砚迟那张本就刻板的脸上凝了一凝。
喻浅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只听他平静地语气说,“你知不知道,当我带你走的那一刻,名声就已经被你影响了。”
喻浅低下头:“那我很抱歉。”
梁砚迟:“……”
喻浅:“我是否能为你做点什么来挽救你的名声?”
梁砚迟:“……”
喻浅还要继续往下说,被梁砚迟打断,“我没有在女士洗手间外高谈阔论的雅兴。”
说完,梁砚迟直接转身离开。
这次他没再回头看她,也没管她有没有跟上。
晚宴宣布双喜临门后,现在已经进行到最有意思的环节,那就是贺小姐与未婚夫的第一支舞。
唐惜很羞涩地告诉大家,“我以前没有机会学习跳舞,没有基础在,现在学也很笨拙,可是没关系,我有一位一直鼓励我的老师。”
说这话的时候,唐惜目光看向她身旁的厉闻舟,眼里盛满了爱慕。
“厉先生就是我的老师,他很用心地教了我很多,所以今天这第一支舞,我要跟厉先生一起跳,如果跳得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完,唐惜小弧度鞠了一下躬,即使身为贺家小姐不需要这么做,但这代表她本身就是非常有礼貌的人。
四周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贺家的面子没有人会不给,就这么说吧,哪怕唐惜今晚跳得跟狗屎一样,所有人也会把她夸上天。
这就是贺家人的面子。
“那现在……”唐惜笑得古灵精怪,“我要开始正式邀请我的厉先生跳舞了噢。”
我的厉先生……
蒋玟珠慢节拍鼓掌:“这孩子。”
贺兴生看起来也是一脸宠溺。
贺家其他人也都非常捧场为唐惜加油打气,鼓励她大胆跳,完全将她宠上了天。
“厉,先,生。”
接受所有鼓励,并自信起来的唐惜,正式向厉闻舟发出邀请,“我可以请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吗?”
厉闻舟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没立刻答应。
喻浅刚回来,正好没有错过这一幕。
唐惜就像个公主,笑得灿烂而明媚,这样的行为如果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一定是一件糗得不能再糗的事,可她是贺小姐的身份,无论她做什么都能合理。
此刻喻浅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厉闻舟不要答应,不要跟唐惜跳舞。
她一遍遍在心里默念。
直到看见厉闻舟朝唐惜伸出手,喻浅看看别开脸,一滴泪从脸颊滑落。
“打扮这么漂亮,哭会减分的。”
听到贺扶羡的声音,喻浅深吸一口气,等缓和一些才慢慢睁开眼。
贺扶羡就站在她身旁,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你今晚,好像都没怎么露过面。”喻浅抬手,指尖不动声色拭去泪痕。
“不想露面。”贺扶羡语气淡淡的。
他不是不露面,而是一直都在喻浅身边。
悄无声息地来,尽量不惊扰她,只默默站在她身后。当看到台上两人牵手时,他几乎是下意识想去拥抱她安慰她,可想起今晚已经吓到过她,又悻悻把手收回。
直到看到喻浅哭的那一刻,他心疼得想让这个世界都毁灭。
“别哭,那个狗男人不值得。”贺扶羡不忍心去看她泛红的眼眶。
喻浅已经调整好情绪,但声音仍然有些瓮气,“我还没亲口问过他,我不会多想的。”
贺扶羡:“所以你以为这些都只是他做给你看的假象?”
喻浅自欺欺人:“也许是呢。”
只要厉闻舟没有亲口承认,她不会绝对去相信今天看到的所有,她一定会问他要一个答案。
“可惜没有也许,你该明白我今晚为什么想要带你离开,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难过。”
话说到已经很明白。
可是喻浅现在不想听这些。
第一支舞已经开始了,喻浅没去看,她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不是离开晚宴,而是找个地方回避他们跳这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