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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影进了屋,无声无息地捡起那葫芦瓢,安静地“服侍”起宋越婠沐浴,眸中不带一丝亵渎,安静神圣地像在抚摸心爱至宝。
……
送走了陈御医,宋御史下起了逐客令:他活蹦乱跳的闺女陪这两人出去游个湖就面无血色躺着回来。
世子如何?公主又如何?宋御史难得硬气了一回,“来人,送客!”
辛儒来心中有愧,自是走得脚底抹油。
而那水珍珠却赖着道:“御史大人,宋侍郎溺水,珍珠责无旁贷,若不能亲眼见她醒来,珍珠于心难安……还请御史大人海涵,让珍珠留在府上静候。”
宋量:“……”就晾着你,哼!
……
陈御医刚回到宫里,又闻公主殿下传唤,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忙不迭往宁乐宫跑去。
“微臣叩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吧!”辛时玥仔细打量陈御医,道:“本宫听闻整个御医堂,陈御医的医术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他擦了擦满头大汗,“老臣愧不敢当!”
一般说话这么谦虚的人反而有几分真本事,辛时玥遂放下心来,“陈御医可能治哑疾?”
“这……”陈御医小心问道:“不知公主殿下口中的哑疾是天生之症?中毒?受伤还是?”
这下轮到辛时玥一脸茫然了……
……
宋越婠烧得稀里糊涂之际,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大掌游走在自己身上,真是舒服!她惬意地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辛佚傥正无可奈何地冲她笑。
“是你啊……”
辛佚傥张开一床缎面,将她裹成蝉蛹。抱到怀里,悉心擦干她肌肤上的水渍……他出身高贵,从来没有伺候过谁,可想不到头一次照顾起人来,还算可圈可点。
“你啊!”辛佚傥吻了吻她发烫的额角,“真是半点不省心。”
她甜滋滋笑了,困意袭来,心满意足陷入黑甜。
他强忍兽性,将她穿戴整齐,掖好薄被……听到有人来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跳窗离去。
他今日听秦科来报宋越婠落了水,在辛儒来派人进宫请御医问诊时点名了要陈御医亲自上门。他是知道宋越婠会泅水的,不应当遭此一劫。
辛儒来实在任性,为了一己之私竟干的什么糊涂事!辛佚傥知道这个堂弟虽然游手好闲,看似花天酒地,但其实洁身自好得很……他在男女之事上有洁癖,向来最不喜主动的女人。
今日他害得宋越婠高烧不退,太子殿下龙颜大怒:定要给辛世子一个惨痛教训!
……
宋越婠醒来,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床头望着她。好尴尬!也不知她有没有打呼?那二人见她转醒,脸上难掩欢喜。
“公主?之深?你们怎么来了?”
水珍珠正要往前迈的步子倏地僵住了,这亲疏有别的称呼令她失神片刻,“宋侍郎终于醒了,珍珠总算心安了。大夫叮嘱你要好好休息,珍珠便不打扰了。”
宋越婠点点头,求之不得:“殿下慢走。”
水珍珠一走,这屋子的气氛骤然暧昧起来。宋御史早已屏退左右,别有用心地为这对孤男寡女留下互诉衷肠的空间。
“你……该喝药了!”
江之深率先打破一室静谧,泰然自若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探了探额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看着他随即端来一碗乌黑的汤汁,空气里泛着酸苦难闻的味道,还没喝进嘴,她已经隐隐作呕。
“我自己来吧。”
气氛诡异!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接过汤药,狠下心咬紧牙两眼一闭,仰起头一饮而尽,那壮士扼腕的模样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江之深忍俊不禁。
嘴里酸苦滋味泛滥起来,宋越婠顿时龇牙咧嘴,表情十分痛苦。
见状,江之深笑吟吟看着她,抬手将指间的蜜饯送到她唇边,“吃吧,去去苦味。”
宋越婠飞快地含住那蜜饯,果真好转许多,嘴里的苦涩渐渐被酸甜味儿取代,她眉梢舒展,感激不尽地看向江之深。
却见那厮俊脸熏红地凝睇着自己的指尖出神……江之深心里翻江倒海:她刚刚舔了他?
其实,更应该说是“无意触碰”,可手指头残留的湿滑触感让江之深无法忽视,方才宋越婠对他做过的事。
有些话,也该挑明了!江之深深吸一口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望着宋越婠。
“越婠,我有话对你说……”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辛时玥领着陈御医到了宋府,这才听说宋越婠卧病在床。她闻言眼前一亮: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带御医登门的目的,这下好了!
“妙极!”
“妙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