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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刺痛了辛佚傥双眸。
他握紧拳头,思索再三,终是心中妒忌难忍愤然离去。
宋越婠紧紧抱着“辛佚傥”,心中十分激动……片刻后,她倏地僵住:不对!味道不对?不是薄荷,是……檀香?
檀香?江、江之深?
思及此,宋越婠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后退两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江之深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将她柔荑握住。
“我我、我……”宋越婠赶紧组织语言,尴尬抽回手,“对不起,是越婠唐突了……我还以为是……”
她顿了顿,决定继续保护“他”的身份,“越婠还以为是家父来了……让你见笑了……”
原来方才她的失态,竟是把自己当成宋御史了。江之深心里难免有些小失落,不过,还是跟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他们之间,到底又近了一步。
“无妨!”他笑得大度,“前厅嘈杂,不如我们在这里下一盘棋?”
宋越婠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我不会。”
江之深笑得温柔:“无妨,我教你便是。”
月上柳梢头。
府里的客人终于陆陆续续告辞。
即便再依依不舍,江之深也只能随众人离去,他总不能留下来过夜吧?虽然……他很是愿意的。
三更时分,宋府一片沉静。
宋越婠始终没有睡意,她衣裳未换,妆容未除,忐忑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喋喋不休念叨着辛佚傥怎么还没来?
虽然自己并没有亲口告诉他她的生辰,但今日这种阵仗,整个京城还有人能不知道?他难道有要事耽搁了?
近日也没听说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宋越婠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她倏地推开小轩窗,却没有瞧见心中那人。她急火攻心,整日的失魂落魄在这刻尽数化作怨气。她提起一壶原本为他准备的陈酿,带着怒气踩着竹梯爬到屋檐……
“混蛋!”
她边骂边喝,喝得太急了,竟呛得眼泪汪汪,“平日里想来就来,如今不想来……便算了!”
“有种以后都不要来了!”她猛地又灌了一大口,胸腔里被火烧似的辣得疼,“谁稀罕!”
须臾,那酒劲上头,她两眼昏花。
天上的月亮起了双影儿,星辰也是黏成了一团团星云……她自饮自乐,一会儿傻傻地笑,一会又傻傻地哭,简直语无伦次,根本没人听得清她到底在说啥。
好在今夜为了和辛佚傥独处,她早已经屏退了左右,千叮万嘱谁也不许进她院子,无论听到了什么声音。
半晌,宋越婠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已然不能控制手脚,甚至连笑和哭也不受控制……她望着天上的孤月,莫名伤感:这月饼,竟和她一样孤零!
月饼?宋越婠猛然想起,她还命人做了糕点,“还没吹蜡烛许愿呢……”
说着,她跌跌撞撞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在屋檐上……果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坠……醉酒之人天不怕地不怕。
她连惊呼都没有,坦然地等待落地……只是许久许久,她都没有感到肉身撞地的疼痛感,反而跌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她闻到了清新的薄荷味儿……
“辛佚傥……”她闭着眼呢喃,鼻音里透着重重的思念:你可算来了!
闻言,那温暖胸膛的主人总算舍得开口:“这会儿记得我了?”
短短几个字,却酸得冒泡。
她浑然不知,心中难受,身子也烦躁地动来动去。
“别动!”他声音里带着心疼怒气和莫名忍耐,“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这斥责的口吻……宋越婠勉强睁开眸子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这个混蛋,终于舍得来了?
“你来干嘛?”她使劲地推了推他:走你!
他怒极反笑:“你赶我走?”
废话!她试图翻一个白眼,但酒劲上头,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谁、谁让你不、不对我贺……寿。”
他似笑非笑,语气又酸又涩:“你怎知我没来贺寿?”
他不仅来了,还看到了让他心里极不痛快的一幕……他真想从此对她不问不顾,可是回到了昭阳殿却始终放不下心。
哪怕到了半夜,依旧心急如焚放不下心!所以他又悄然来了,一直避她不见。看着她在屋里踱来踱去,骂骂咧咧,提了酒,上了屋,烂醉如泥。
若非见她失足落下,辛佚傥都不知自己打算忍到何时再现身!
“别人都送你木有……”
宋越婠口齿不清,但辛佚傥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这是在埋怨他没有送她生辰礼物?
“你怎知我没有?”辛佚傥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失态啼笑皆非。
跟一个醉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