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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难道梓台要的是……她的人?
宋越婠猛然双手交叉抱住自己,戒备地唾骂他:“臭不要脸!”
梓台趴在窗台上笑得带劲,他虽然没有说半个字,但那促狭笑意明显告诉她“自作多情想得美”。
“你到底要什么?”她咬碎银牙,狠狠道。
“我呀,”梓台就着月光逡巡她红扑扑的腮,宋越婠其实很耐看,越瞧越好看。他伸出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抚上她的颊,却又忽地调转方向从她青丝上划过。
他顺手摘掉了她发里的素木钗,害她青丝散落无比妩媚,“我要的就是这个!”
什么?干掉免死金牌的居然是她只用了十五个铜板换来的素木钗子。
“你当真选此物?”当真不是觊觎她家免死金牌?他不是口口声声要取最贵重的吗?
“自然!”梓台郑重其事点点头,“我见你总是戴这木钗,心想必非凡品。”
“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万一很值钱呢?再不济将来送给我心上人,告诉她这是别人忍痛割爱才到我手上的,她必定欢喜。”
“梓台你……”宋越婠深吸一口气,强忍窃笑,“……果然好眼光!这素木钗可是我花了重金请匠师亲自打造,用了上好的千年乌木……”
他搁在鼻下闻了闻,怪异地盯着她:“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檀香木?”
宋越婠顿了顿,“是用上好的乌木与檀香木嫁接种植后所制……”
“嫁接?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别问东问西的,你一个只晓得打架斗殴的御侍问了你也不明白。”
“哦,是吗?”
“总之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去了!宇宙浩渺如斯,人是如此渺小,实在不必凡事追根究底。”
他点点头,倒也十分赞同的样子。
还以为会失去金牌的宋越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个不识货的朋友也挺好!
“对了梓台,你方才说要把钗送给心上人?你有心上人了?她是谁呀?”
梓台将素木钗揣进衣襟,漫不经心地理了理皱褶的领口,让宋越婠等得几乎没有耐性才姗姗开口。
“没有心上人。”
“啥?那你要送钗?”
“今日没有不代表明日也没有,总得早些备着,才能有备无患不是。”
她哭笑不得:“是是是,梓台大人说得是。”
其实方才梓台想索要一个吻,可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实在很唐突。他才会在快要摸到那张樱唇时飞快转了弯,改为取一支发钗。
对宋越婠,梓台心里也不甚明白,他挺喜欢她,但有没有喜欢到把她当作心上人?梓台不是很确定。
“说说吧,今夜怎么如此惆怅?”
于是宋越将自己的鸿鹄之志一五一十交代干净,说完,她全身紧绷,等待这个时代对她的看法。
没有嘲笑,也没有掌声。
他没有用难听鄙夷的言语打击她,也没有赞扬她特立独行的风格。
梓台只是用一种又高深莫测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久久打量着她,久到她全是发热,却又手脚冰凉,“啊湫!”
宋越婠打了一个喷嚏,喷嚏打破了一室宁静。
“着凉了?”
他探出一只手,顿了顿,还是搁在宋越婠额前,“果然发热了。”
他的手触摸到她的肌肤,宋越婠更热了。
“无碍,是低热,温水沐浴后会好些。”
她噗嗤笑出声,“你还会给人看病啊?”
“不会,只在昭阳殿里给一只闯入的雏鸟瞧过病,阴差阳错竟把它给治好了。”
原来是兽医。
“快些沐浴吧,省得烧糊涂了。”
这会儿宋越婠忽然福至心灵,咬牙切齿地试探他:“方才你偏让我先兑现承诺再倾诉,不会是担心你如此毒舌惹怒我后,我出尔反尔吧?”
梓台笑而不语,但眸子里偏偏有两个楷体大字:正是。
宋越婠嫌弃地看着他:市侩!
半晌,她忽然惆怅起来,“梓台,你说一个人若是觉得害怕了,她可还能再勇敢起来?”
梓台默了一会儿,意有所指道:“或许唯有感到害怕,才谈得上勇敢一说吧。”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
他瞧了瞧她屋内的烛火,快要燃尽,戏谑道:“夜已深,瓜田李下的,我得走了,否则被你府上护卫抓住强行绑了拜天地可如何是好?”
他笑吟吟说完,纵身一跃,如来时那般轻灵鬼魅。高高浴桶里,宋越婠的心却像那水痕,波澜四起、久久涟漪。
经此一夜,宋越婠改革的决心越发坚定了。
如果逆流而上那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