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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意思说!
如此这般厚颜无耻,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挑选下属的?
“既不救我,那你来干嘛?”
她愤愤地瞪着对方,双目控诉着他的麻木不仁,“梓台大人可别忘了是谁出的馊主意害得我身陷险境?”
“呵呵……”他笑得开怀,分明没有一丢丢歉意,倒像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也罢,原本就没指望你。”事已至此,宋越婠无可奈何地放软口气,“大人既不愿出手救我,便帮小人将腰间的信号弹发了吧。”
届时阿启看到信号自会带着一队精干护卫前来营救,还好她冰雪聪明,备了后招。
闻言梓台未置可否,笑着探出手摸向宋越婠的腰肢……呀,好软!
他一笑,她一僵!
宋越婠白了脸:难道除了贪财,他还好色?
他那手似乎笨拙得很,到处乱蹿,偏偏完美地避开了信号弹所在位置。
她咬碎银牙,终于忍无可忍,“梓台大人莫不是在占小人便宜?”
他委屈得很:“男女授受不亲,宋小姐却非要我动手,我也感到十分为难,要不算了吧?”
倒好似被占便宜的人是他一样!
“别!”她一字一顿,牙齿嘎嘣响:“劳、驾、大、人、继、续!”
“好吧。”
他为难地继续摸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信号弹,爱不释手地把玩了片刻,道:“这东西留着防身也挺好。”
听这意思,连信号弹也不帮忙放了?
“你!”
“宋小姐放心。”梓台摸小猫小狗似的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宽慰道:“此刻不救你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怎么打得过?”
她冷嗤:是哪个夸口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宋府……”
“太子殿下再三叮嘱过,神仙草一事不得泄露半句。”
“……那你快回宫搬救兵啊!”
“此刻宫门已落了锁,至少要等到寅时……就请宋小姐再委屈几个时辰了。”
“万一他们在救兵来之前杀了我怎么办?”
“他们没这个本事。”他言之凿凿,黑瞳里掠过肃杀之气,待看向宋越婠时,已化为温情似水,“我定会保护你的。”
她一愣,喃喃:“我信大人……”个屁!
梓台轻轻拍了拍宋越婠的后背,她倏地失去意识。他将那绳索松了又松,又让她以舒坦的姿势卧睡在柔软的干草堆儿上。
他环顾周遭的神仙草,虽然数量庞大,但应当不是总库,计划还需小心进行。
他负手离去前,随手一弹,两颗石子儿便击中那守门二人,他俩人忽然惊醒,面面相觑。
“方才……”
“我没偷懒!我一直好好守着的。”
“我也没偷懒……你看我作甚?”
天光乍现时,宋越婠猛然惊醒,她竟然睡着了?看来危机感还是严重不够啊?
外头有了动静。
“大人!”
“嗯!昨晚没什么异常吧?”
“没、没有。”
听到对话声,宋越婠心都紧了:梓台怎么还没把救兵搬来?她算悟出来了,那厮看着智勇,其实就是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的草包。
“吱呀!”
那人进门后从头到脚打量宋越婠,厉目道:“本官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即便信不过梓台,但她消失一夜,御史府铁定已经鸡飞狗跳,这里离长顺巷也不算远,指不定这会儿她爹已经带人搜到附近了。
“我奉御史大夫宋量之命前来调查同和客栈违规搭建一案。”宋越婠昂首挺胸,“我紧袖中有御史府令,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为首那人听到“违规搭建”四个字神色突然不自在,他连忙命人从宋越婠袖子里拿出令牌,果然是如假包换的御史大夫令。
“既然是宋御史的访官,昨夜为何不表明身份?”
她眼珠子一转,“都说了是暗访,岂有刚来就暴露身份的?”
“那你怎地又在此时改变主意?”
宋越婠白了那厮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如今被你们绑成粽子,再不表明就晚了。”
对方缄默,也不知她这鬼话信了几分,她继续道:“不过我昨夜也四处勘察过了,客栈里无一处不符合我朝筑建标准,想来是有人诬告,我这就回去禀告宋御史。”
“大人!大人!”匆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何事如此惊慌?”
那小厮气喘吁吁,“大街上来了一群官兵护卫,挨家挨户在搜什么似的……”
“是哪个府的护卫?”
“好像是御史府的,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