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乔之萍刚喝下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她赶紧低头,抽了张纸巾捂住口鼻。
对面的郁斯年也吓了一跳,赶紧连抽了几张纸巾,想要帮她顺气。
乔之萍连连摇头,眼里泛出泪花,推开他的时候又咳嗽了好几声,咳得惊天动地。
好容易她才调整好情绪,还擦了擦眼角,又抹了抹脸,“抱歉。我失态了。”
“不,说道歉的,应该是我。”郁斯年此时,英俊的脸上尽是懊悔的神色,“我当时,不知道你家里出事了,你奶奶……”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乔之萍摇摇头,很明显,她不愿意多去回想那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
“如果我知道的话,如果我多坚持一点。”郁斯年捏着拳头,喉结一上一下。
恰好此时,他的手机震了许久,乔之萍有意转移话题,“你的手机。”
郁斯年掏出手机看了两眼,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一点惊讶,还有一丝——躲闪。
仅仅一个眼神,乔之萍就猜出来,这个打电话的人,绝对是徐亦瑟。
郁斯年到底是没接这通电话,但是,他还是给对方回了一长串信息,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音乐声微扬,乔之萍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的情绪逐渐平复,然后又轻快的往他的咖啡杯里丢了一颗方糖:“都过去了。”
看到她也往自己杯子里丢了方糖,郁斯年愣了一下。
最早的时候,他是只和黑咖啡的。
还记得那时在大学自习室里,两个人一起复习。
两杯黑咖啡,他会往她的杯子里放两包糖。然后,乔之萍又报复性的往他的杯子里也倒整整一包。
美其名曰“同甘共苦”。
从此以后,郁斯年只要喝黑咖啡,都会保持着往杯子里扔一颗糖的习惯。
乔之萍看到他诧异的神色:“怎么,你现在不喝加了糖的咖啡吗?要不然,让服务员再来一杯。”
“不,这样就很好。”郁斯年连连摇头。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甜又苦。
像人生,也像他们无疾而终的初恋。
抬头一看,对面的乔之萍眸色淡淡。
端着咖啡轻抿的面容,虽然和三年前大不相同,但仔细一看,眉梢眼角,依然还是旧时模样。
上回见面以后,他有私底下打探过乔之萍的消息。
他出国后没多久,她依照原来的规划读了研。
可能是考上了全额奖学金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重病缠身的奶奶去世,不需要支付高额的医疗费,也不需要花时间看顾,她几乎日日住在学校,成绩优异。
毕业以后,先是去了顽石家居,后来又到了时光建投。
成为了时野的助理。
时野的情况,郁斯年也去了解了一下。他在三年里,换了无数个助理,其中一个他也认识,现在在徐亦瑟手底下工作。
三年来,他从不搞办公室恋情,也没传出过什么绯闻。
乔之萍是唯一的例外。
只要打听打听,不管是不是一个公司,全写字楼都知道,她和时野“关系匪浅”。时野很宠她,为了她破格做了很多的事。真有种总裁和小助理的言情文既视感。
但他也知道,时野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和那位养女只是联姻,但只要徐氏不倒,时野和她就不可能离婚。
即使真离婚了,以时野的事业心,也不会允许自己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妻子。
乔之萍无父无母,奶奶也去世了。
时野不可能娶她,只是玩玩而已。就算是动了真情,养在身边,甚至生儿育女,也有很大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她转正的机会。
她会一辈子是别人眼里的第三者、见不得光的外室。
以郁斯年对乔之萍的了解,她这个人宁折不弯,一身傲骨,做这样的事,简直比拆了她的骨头还让她难受。
如果她是为了钱,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外力因素,不得不跟时野虚以为蛇,他可以帮她。
即使两人已经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他也不愿意看到她前景凄凉。
更何况,时野还有个白月光徐亦笙呢。
他跟徐亦瑟见面的时候,可没少听见她提起她这位姐姐在时野心里的分量。
郁斯年想了想,决定单刀直入:“我听人说起过你和时野哥的事。时野哥,不是良配。或者说,就算他是良配,他也已经有妻子了。”
不只一个人在乔之萍面前提过时野已婚的事,但只有郁斯年,她听得出来,他说起这个,没有一丝一毫的嘲弄,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善意。
她点点头:“我知道。”
郁斯年又开口:“他的妻子,虽然深居简出,但毕竟也是名门之后。时野哥这个人你明白的,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