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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一次一次的贬低已经很难再触动她,但这一句温言肯定就让她狼狈地丢盔弃甲。
在戈阳城的她就如井底之蛙,一直坚信自己可以,等到了建康才明白她是真正的渺小。
渺小如她,当真能好到可以与谢二郎并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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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外听不见哭声,只能看见那耸动的肩膀,以及鬓边摇晃的珠钗。
那无助的女郎独自一人躲在里面哭,让人心生怜惜。
只是郎君没有动,苍怀也不好贸然上前,就问道:“郎君不过去安慰罗娘子吗?”
“她躲起来就是不想让人打扰,倘若她在我面前哭,我自然会去安慰。”谢昀晃了晃手里的小酒葫芦,对苍怀道:“你去跟母亲说一声,今日我就不过去了。”
苍怀领命离开,谢昀站在林子外,不知道过了多久,罗纨之才扶着树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抬脚穿过林子。
谢昀慢了几步才跟了上去。
罗纨之找到了一口水井,想要打水把脸好好洗一下,不然回去后是人都知道她哭了。
她可不想让人误会心善人好的萧夫人。
水桶好不容易提上,罗纨之才把头凑过去,就见到一绿呼呼的东西忽然冲着她的脸蹦了出来,她受到惊吓,手推向水桶,那边沿上翘起的刺狠狠扎进她的指头。
罗纨之又猛地缩起手指,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抽着气捏住指头,刚挤出几滴血,身侧忽而站定了一人。
“让我看看。”
罗纨之诧异道:“二郎?……你怎么在这?”
谢昀没有回答,握着她的手腕,看她指上的伤,“我们到亭子去。”
说着也没有松开她的手,自然而然牵住她。
罗纨之没有挣开,随他一路走到掩映在葱郁花木中的亭子里,两人坐在石墩上,谢昀从腰间解下一个天青色瓷制的酒葫芦,剥开木塞,清列的酒香就迫不及待涌了出来。
“那水井经久未用,木桶也没有更换,怕不干净。”谢昀解释,把酒浇在她的伤处,香味随之散开。
罗纨之“嗯”了声,又用手背擦了两下眼睛,把那残留的泪痕快速抹去。
谢昀看了她仍红通通的双眼和鼻头,没有多说。
低头盯着从葫芦口流出来的酒,冲洗在她扎破的伤处。
酒液淌过伤口上,有些疼,但是罗纨之好像感受不到,她悄悄看着低垂眸眼的谢二郎。
远在戈阳城时,她就听过很多他们这些高门大族的传闻,最多的还数他谢二郎,有人便说谢二郎不似世间人。
他的气度风华独此一份,真正的郎艳独绝。
即便带有冷酷无情的头衔,但也不妨碍对他喜爱的女郎犹如过江之鲫。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郎君,此刻正认真地为她清洗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
她的心很不争气地在胸腔里乱跳。
诚然如谢二郎所说,她的心并没有她嘴硬。
“怎么?”
罗纨之眨了几下眼睛,从恍惚中回过神,就见谢二郎已经放下酒葫芦,正注视着她。
她湿漉漉的手指上还沾着酒液,在一滴滴往下掉,手指上的伤口不疼了就是有些发烫。
“我……我在想,听闻二郎最喜欢的酒叫千金酿,价值千金,该不会是这瓶吧?”
谢昀弯唇浅笑,“千金?夸大之词罢了。”
“哦……”罗纨之心里好受了些。
谢昀又紧接着道:“或许叫一金恰当一点。”
罗纨之“啊”了声,又提起了心,失声道:“那岂不是还是很贵,这,二郎岂可浪费这好酒……”
价值一金的酒现在一大半在地上,小部分挂在她手指上。
“算不得浪费。”谢昀不在意。
罗纨之不赞同,满脸惋惜,“我用清水冲一冲也可以的。”
“你非要介意的话……”谢昀抬起她的手,一扬目,张嘴轻轻含住了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