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该进去了。”
锦安随嬷嬷入王府,府内景色映入眼帘,有假山,有湖,还有天鹅。锦安心绪未落,又起不安。
而在锦安身后,有两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那便是父亲和欣姨娘要收养的女儿?”
“回四公子,正是。”
知珩面色沉静,淡然一笑,“看着也不过如此。”
长寿看着渐远的姑娘身影,又看向自家公子,公子向来厌烦与府内人往来,今日怎会出来,还在此等候欣姨娘的养女?着实费解。
知珩忆起父亲所言,那是父亲首次主动将自己留于书房。
“欣儿体弱,大夫言其今后无法身孕,故为父想将你送至欣姨娘处,由其照料。”
知珩心内冷笑,自己怎会以为父亲今日留自己是思念所致?瞬间,对父亲的敬畏与情感消散殆尽。自己仍未认清在府中的地位,今日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儿遵命。”
知珩看着瑞亲王脸上的赞赏,终究是错付了。
锦安随嬷嬷来到一处院落,“姑娘稍等,奴才去通传一声。”
屋内,王爷、王妃及欣姨娘、春姨娘也着急的等待着欣姨娘的养女。
春姨娘瞧了瞧王爷的神色,又看到王妃向自己点头,便开口道,“欣妹妹,你的养女何时能到?莫不是被人爽约了?不会吧,妹妹。瞧你的脸色,难道姐姐说中了?你当真被人放了鸽子。天啊,妹妹。不是姐姐多嘴,你在府内选一个无母的孩子收养不好吗?再不济,那孩子也是王爷的血脉,总好过你在外随便抱养一个。这外头的孤儿,其父母身份不明,万一出身低贱,岂不是有损我王府声誉。”
可欣亦望向屋外,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小米子和阿琛真的带着锦安逃走了。
可欣听完春姨娘的话,顿时脸色一沉,看向王爷,见王爷神色亦沉,赶忙说道,“王爷,臣妾可以担保,此女并非奴婢之后,乃是清白人家的孩子。”
“担保?妹妹不是说这孩子是捡来的吗?妹妹怎么可以担保?怎么感觉妹妹对这孩子如此熟悉?不会是妹妹的孩子吧?”
春姨娘看着王爷突然暗下来的脸色,“王爷,是臣妾多嘴了,请王爷责罚。”
王妃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笑,看着可欣现在着急上火的神情真是解气。
“王爷,臣妾嫁给你之时,可是清白之身,请王爷明鉴。”
王爷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去怀疑可欣的清白呢?本王与可欣洞房的时候,可欣确实有落红,本王也很清楚的感受到阻力。
“勿整日如长舌妇般,口无遮拦。此乃王府,非尔等争吵之所,如有再犯,一律家法严惩。”
“是,王爷。”
须臾,嬷嬷入内禀报,“王爷、王妃,锦安姑娘已在外等候多时。”
王妃看向王爷,“快请她进来吧,正好我们也一同见见妹妹的这位养女。”
锦安刚踏入屋内半步,便感受到众多目光直视而来,心中顿生厌恶之情,这些人难道不知盯着他人是不礼貌之举吗?着实令人反感。
锦安望向姑姑,依嬷嬷所教之礼,恭敬行礼道,“锦安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王妃仔细端详着欣姨娘收养的这位女孩,年仅五岁,容貌便如此过人,长大后更是难以估量。其身着虽不华美,但在她身上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此女来日必成大器,自己的女儿与之相比,恐会黯然失色。
“妹妹果然好眼光,这孩子的样貌、礼数真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姐姐的乐嫣也是比不过的。”
“王妃说笑了,这孩子身世可怜,怎么可能和大小姐相比。”
“李富贵,吩咐下去以后锦安小姐来王府不用通报,可以自由出入。”
可欣连忙起身谢恩,“臣妾多谢王爷。”
锦安看着姑姑在丈夫面前如此卑微,心头涌起一丝悲伤。这样的日子真能快乐吗?既然不快乐,为何不离开呢?
“对了,今后知珩也一并交由欣姨娘教导。”
王妃脸色苍白,她深知,外面收养的和府内的孤儿不可相提并论。一个是王爷的血脉,一个却是不知来历的野种。
现如今王爷对欣姨娘可以说就是独宠,虽然小四素有衰神之说,可是那也是王爷的儿子啊。万一小四在欣姨娘那儿得到了王爷的重视,那自己的言儿就什么都没了。
“王爷,欣妹妹自己还是个孩子,又刚刚收养了一个养女,如今若再收养知珩,恐怕是无暇顾及。不如还是将知珩留在臣妾身边吧,正好可以和知言作伴。”
王爷看向可欣,可欣此时正抱着锦安,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带着些许温暖,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怎么?这王府本王做不了主了?本王心意已决,即日起,知珩交由欣姨娘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