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言咬了咬唇。
他可算是看出了谢哲这是故意的……
故意来做陶艺，故意亲自教，故意用这种姿势……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有心机。
眸光一转，许秋言便主动将自己大半的身躯都靠在谢哲身上，背后的蝴蝶骨正好靠在对方的胸肌上，能感受到背后一起一伏的呼吸频率。
许秋言反过来用手指碰了碰谢哲的掌心，浅浅的，漫不经心的。
抬眸，主动对上谢哲深不见底的眼眸。
“当然是……不介意的。”
“好。”
谢哲声音低沉，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意。
他牵着许秋言的双手，一齐将陶泥慢慢拉长。
谢哲骨架比许秋言要大，指关节也比较宽，如此一来就衬得许秋言的手有些小巧。
指尖与指尖相贴，掌心与手背相交，而手腕和小手臂，也因为拉胚的动作，会时不时碰到一起。
谢哲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圈红色的印记，许秋言左手手腕上也有一圈印子，两人肤色都很白，衬得这抹红色有些鲜艳。
氛围旖旎。
许秋言想要努力将注意力放到陶泥制作上。
然而……无论是身后之人的温度以及气息，又或者是手指传来的触感，都令许秋言无法集中注意力。
在又一次拉胚不均匀后，许秋言用沾满了陶土的手指，刮了刮谢哲的手腕内侧。
谢哲的手指蜷了蜷，继续整理泥土，准备重新拉胚
谢哲低眉，神情专注，也不知道是在看陶泥，还是……在注视着许秋言。
许秋言随便扯了个话题：“你以前学过陶艺？”
“当时想开发一款制作陶艺的游戏，去工作室体验过一个月。”
“一开始我不怎么喜欢陶土黏糊糊的手感，不过看到原本软趴趴的黏土被制作成一个个器具后，觉得很有成就感。”
“那后来呢？”
“后来？嗯……那款游戏因为太小众了，所以没卖出多少钱。不过我收获了一个小小的爱好。”
话语间，谢哲也已经将陶土再次整理好。
“你看我做一遍？”
“好呀。”
只见在许秋言手中怎么也拉不匀称的陶土，在谢哲的动作下被拉长一次、两次、三次。三次过后，就变成了一个10厘米高的杯子形状。
其陶土分配匀称，杯口圆滑平整，杯壁的厚度也刚刚好。
“哇！你好厉害！”
许秋言回眸夸奖道，眉眼间落满了明丽的笑意。
他的眼睛本来就令人难忘，此刻更是凝着光，落着潋滟水波，亮亮的，很好看。
“嗯。”
谢哲回应后，将自己的脸侧了侧。
“那……奖励呢？”
这番意图很明显，是想要亲亲。
许秋言的眼眸转了转。
他抬头，微微动了动嘴唇，做出一副要去亲亲的模样。
然而……就当他要贴到谢哲的脸时，许秋言迅速伸手，满是泥土的手在谢哲的侧脸点了一个小圆点出来。
“大庭广众，亲什么亲。”
谢哲浅笑，顺势也伸手，在许秋言光滑的侧脸上，划了一道泥土痕迹。
“好，不亲。”
他又低头，在许秋言耳边私语：“没人的地方，再亲。”
许秋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奈何却把脸上的泥土越擦越多，半边脸变得和小花猫一样。
谢哲出声道：“别擦，越擦越多。等做完去旁边洗洗就好。”
“好吧……”
许秋言说着，在谢哲眼前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我还想再点两下。反正你的脸也脏了，一个指印和十个指印没有区别。”
许秋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忽闪忽闪地注视着谢哲。
此刻的许秋言在谢哲眼中看来就是一只正准备干坏事的小狐狸，还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意图的那种，明晃晃地企图用美色做点无伤大雅的坏事。
有点可爱。
谢哲轻笑一声，沉默片刻后，没有意外地败下阵来。
“别弄到眼镜。”
如此，便是允许了。
许秋言于是笑着，在谢哲一边的脸上点了几下，又用手指将某个点画个大的。
于是，半边脸上印着宠物爪印的谢哲，就这样新鲜出炉了。
许秋言望着自己的杰作，笑出了声：“你脸上有个宠物爪子。”
谢哲也猜到了许秋言对他做了什么，倒也没生气，反而被许秋言带入了轻松愉悦的氛围中。
“满意了？”
“满意。我还想拍个照留作纪念，只拍你半边脸，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