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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
绝望的嘶吼于耳边炸开,林封的手狠狠一哆嗦,猛地朝四周看去。
衣帽间的灯光不很亮,暖色调。设施还是那些设施,入目所及空无一人。
衣帽间空间大,但有限,一眼便能望到底,那抹声音在耳畔萦绕,宛若现实中真存。一滴水从高处坠亅落,砸向单薄的相片表面,林封摸了摸脸颊。
他哭了。
......为什么?
照片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
他叫林封,那另一个人是叫霜风吗?
由杂乱无章的无数道白印取代的面部失去了五官,林封静望着,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不该叫这个名字。
所以,霜风是他自己吗?
从小到大,29年的岁月与记忆,都让林封对霜风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可他又觉得有抹诡异的熟悉感萦荡心间。
“林封。”
外面响起脚步声,林封猝然一惊,什么也没想下意识把宝蓝色围巾和照片装进垃圾袋,再塞入一开始的角落深处。
声音有些大,有瞬间都怕楚凛听见。
做完这一切他很不解。这对红蓝的情侣围巾是楚凛八年前亲手织成的,他竟然在防着楚凛不想让他知道。
“你跪在地上干什么?”楚凛站在门口,古怪地望着他。
林封站起来,手上的湿毛巾变脏了:“打扫卫生啊。”
再不易踏足的地方也容易有粉尘,林封白色的毛衣衣摆蹭上了一点灰。
楚凛收回目光,道:“家政阿姨是摆设吗?用得着你每次这么忙活?传出去好像楚家多么小门小户似的。”
他说完就走了,仅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
林封撇了撇嘴,继续打扫剩下的角落,悄悄地腹诽,楚家怎么可能小门小户,楚家在南城都一手遮天了,任何领域都有楚氏涉领。
委屈的眼泪滴在地板,林封连忙擦眼睛。他能感觉到睫毛湿得黏在了一块儿,影响视线。
随后他忽然一顿,对着指腹间的眼泪发呆。他脸上有泪,刚才楚凛竟然没发现。
已经不在乎不关心到这种地步了吗?
胸中逐渐气闷,林封把毛巾扔进水盆里,更想哭了。这破房子谁爱打扫谁打扫,他才不要打扫了。
林封把毛巾洗干净晾起来又把脏水倒掉,回去睡觉赌气。
卧室里楚凛在打电话,开的外放。他靠坐床头,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键盘被一双骨匀分明的手不轻不重地敲击。
“楚总,楚先生他喊着要见您,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好吗?”女声为难地说道。
在外面别人喊楚凛,要么是楚总要么是楚先生。当楚总和楚先生这样的称呼同时出现,代表的一定是两个人。
“没时间。”楚凛冷漠。
手机随意放在床头柜,里面的女声锲而不舍地说:“可是他不按时吃药,他......”
楚凛:“病人不吃药,贵院还需要我指点吗?束缚带镇定剂电击治疗,什么不能做?”音色变得更加冰冷,“他想见我干什么?想让我杀了他?”
林封默默地从床的另一边爬上去,轻轻地盖好被子,身体缓缓下滑躺平,最后背对着楚凛蒙住头,没发出一点声音。
“过来。”楚凛说道。
那道女声下意识静止片刻。
被子下鼓起的一团,明显身体一僵。林封闷声:“哦。”
他探出脑袋,拽着被角往楚凛身边挪,伸胳膊抱住楚凛的腰紧贴着他睡。
每次南城的精神卫生中心给楚凛打电话,林封都不敢搞出动静,怕存在感太高,引爆了楚凛总是阴晴不定的脾气。
楚凛小时候很可怜,父母不合,散养长大。后来他父亲失手把他母亲推下楼梯,导致他母亲半身瘫痪,只能坐轮椅,很快受不了打击离世了。
然后楚凛就把他父亲送进了精神病院,楚氏变天易主。
电话里的女声再说些什么林封没仔细听,听到的最后一句是楚凛冷笑说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可以弄死他,精神病自亅杀的不在少数。”
挂断电话卧室里只剩键盘敲击的啪嗒声响,林封半边脸贴着楚凛的腹部一动不动。
没多久他们的呼吸节拍就同步了。
“怎么不说话。”楚凛一只手盖住林封的后脑勺,拨弄他的头发。
林封哝声说:“困了。”
楚凛食指敲回车键,电脑屏幕跳转新页面:“我不困。”
林封垂眸抿唇,开始解睡衣纽扣。
接了一通精神卫生中心的电话,楚凛心情变得很差劲,前前后后都很凶。能睡前已经是凌晨三点,林封眼睛都哭肿了。
楚凛吻林封紧闭不再睁开的双眼,感受到了他的泪,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