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眼镜男对得上号的。
方惜亭泄气:“……”他眸色骤暗,又重新砸回座椅靠背里去。
天呐,这人是谁?难道除了使用假的身份?他还能使用假的电话号码?
他就这么有先见之明,知道警方最后一定会查他?所以提前部署一切,做好准备?
方惜亭抱住脑袋,在吩咐于恒去查那已经亮明身份信息的两人后,又把潘强提出来审。
他耐心耗尽:“这个人是谁?”
潘强瞧见那画像,支支吾吾地:“我,我也不认识。”
猫儿当场炸毛,瞬间谢序宁上身,猛拍桌面站起身来:“我问你是谁?”
潘强打了个哆嗦,身子微侧过去:“我,我真不认识。”
方惜亭把资料一合:“行,耗。”
如果许晴晴没有与那名男性私联过,那么对方肯定是通过潘强才能与她进行交易。
且其他女生能形容出其大体面貌,那么自然来往是较为频繁密切的,潘强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在双方对峙期间,潘强百无聊赖,坐立难安。
但方惜亭显然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他靠回座椅里,不急不躁,继续梳理案件信息。
茂密黑发下的眼眸低垂,鼻梁挺立。
执笔书写的指尖圆润、月牙泛粉,岁月静好。
方惜亭安静思索,其实那时也有迟疑。
因为眼镜男使用他人手机与许晴晴私联的可能性,依旧存在。
所以这才导致,自己在拉取通信联系人时,没有看到与他符合的相关人选信息。
方惜亭记下这一点内容,把信息发送到工作群内,艾特于恒逐一核实许晴晴的通话列表内,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是否都由本人使用。
他专注工作没两分钟,潘强就开始折腾。
一会儿口渴要喝水、一会儿尿急要上厕所……总之消停不了一秒。
方惜亭知道他如坐针毡,看穿这些小把戏,完全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懒得掀开多看一眼。
直到有人着急冲进审讯室里来:“方、方副队,不好了,谢副队那边出事了。”
谢副队出事了,谢副队他……
谢序宁今天一早就出了外勤,根据和方惜亭商量好的任务分配。
他先从存在监控盲区的垃圾桶,到许晴晴失踪出现过的最后一个监控探头,进行反复的现场实验与摸排论证。
在经过五个小时的努力,最后得出百分百的结论。
没有人能避开所有监控探头,走出这条长巷。
于是谢序宁立即分发,从监控录像中截取出来的那只银灰色拉杆行李箱。
他们先从附近的环卫工人开始排查,随后是经常出现在这个片区内的拾荒老人,最后又找遍了整个西城区的所有废品收纳站。
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没有、没有!
男人累得仰头灌下一整瓶加冰矿泉水,又站在潘强家对面的小卖店内点烟休息。
赶上正午时分日头最毒,他给组员们买了盒饭,自己盯着那栋出于心理因素,而怎么看怎么奇怪的房子时,忽然听闻一阵凶狠的狗吠。
谢序宁皱眉,他忽然想起潘强家,在一楼小院子里养得那两条烈性狼狗。
当时剿破犯罪窝点,整栋楼房的人都被带回了市局调查。
其中在一楼负责看守大门的养狗大爷,因为年纪较大,又没什么实质性的涉案行为,于是被允许释放。
谢序宁没太关心这些事,只这时看到了,便突然问身旁助手:“这老爷子怎么还守在这儿?”
何况潘强那案子,且得查呢!就算他不涉及杀人、未参与许晴晴被害案。
但其中违背妇女意志、暴力侵害等违法行为,也足够坐七八年牢了。
而这栋小楼不补房租,自然很快就会被房东给收回。
老爷子还养着两条大狗守在这里,不逃不走,自然叫人心生疑窦。
助手嘴里还塞着饭,没来得及拿水冲下去,店铺老板便拎着热水壶,出来给他们加水:“那老家伙也是个可怜人。”
谢序宁冷不丁地:“啊?”
店铺老板笑眯眯地同他解释:“无儿无女,无妻无子,无处可去,是个鳏夫,这还不可怜吗?”
谢序宁瞧着他,忽然来了兴致:“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在这地儿做了十多年的生意。”潘强把窝点迁到这边也才三年,他当然知道。
老板把塑料椅子搬出来,也给谢序宁递了一只:“要不是潘强赏他一口饭吃,早饿死了。”
“现在恶有恶报,你们警方为民除害,等拘捕令正式下来,房东来收房子。”
“他无处可去,又只能四处流浪,还得带着他那两条吃人肉的狗。”
谢序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