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看似咸鱼一条,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这还是他第一次大半夜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哦,不对,第二次了。
巧的是,第一次也是这个人。
孽缘,一定是孽缘!
他正琢磨怎么让对方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何璨的头靠在沙发椅背上,后仰着看过去,瞬间捧腹。
“哈哈哈哈!你说你长那么高那么壮有什么用?我那么宽松的浴袍,穿在你身上都成了紧身衣。”
周瀚辰轻笑一下:“以后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何璨坐正身子调笑地看着对方:“首富先生自恋了啊,我只是单纯嘲讽,并不想知道有……什么用。”
话没说完,他的脸先红了。
刚才仰着脸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虽然周瀚辰穿他睡袍的样式有些滑稽,领口都合拢不上,但风光真是无限好啊!
胸肌和腹肌展露无遗,就差露点了,更别提漂亮的锁骨和喉结。
啧,都是人,这人怎么就又高又大又健硕?
而且,这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就好像是两个人。
戴眼镜是伪装斯文的败类;
摘下戴眼镜是卸下伪装的暴徒。
不过现在是穿着不合身的睡袍的滑稽暴徒。
哈哈哈哈!
他别过眼,起身去衣帽间拿睡衣,然后叮嘱:“沙发和地板二选一,我的床认生。”
周瀚辰看着他仓皇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俊不禁:“认生就更要多熟悉了,就像我叫你老婆一样,熟能生巧。”
何璨在浴室门前回头威胁:“那你就等着被踢下床!”
“咣!”一声,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十几分钟之后,何璨冲完澡出来,往房间里一扫。
很好,沙发上没人;
很好,地板上也没人;
非常好,人在床上。
两人互相对望,一个脸上带着微微愠怒,一个嘴角噙着丝丝笑意。
“下去。”何璨站在床尾,绷着脸,眼眸微垂,看向床上的人。
“不下。”周瀚辰靠在床头,优雅而慵懒地看向对面,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敬酒不吃吃罚酒。”何璨从另一侧上床站立,“最后一次机会,下不下去?”
周瀚辰仰起脸,无惧无畏地吐出两个字:“不下——”
“下”字的尾音还没收起,何璨的脚就踹向他的大腿。
何璨:“!”
梆硬!
下肢也练得这么好?!
还没等他将人踹下去,一只大手攥住他的脚踝,往反方向一拉,何璨瞬间躺倒在床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他都没来得及叫出声。
何璨:“!”
这是什么成分?什么路数?
愤怒使得他气血上涌,淡粉色从脖子逐渐向上,一直蔓延到脸颊。
周瀚辰一只胳膊抵在他胸膛上,笑得玩世不恭:“害羞了?”
何璨气急:“我这是生气!”
下一秒,也不知是周瀚辰的衣领泄露出更多风光,还是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过贴近,又或者是真的生气,淡淡的红色瞬间延展到耳廓。
何璨错开对方的视线。
周瀚辰见好就收,松开他,笑着说:“老婆别生气,我也只是为了履行联姻协议而已。”
何璨:“?”
“协议里到底规定了什么?”
“你看过就知道,明天我让人把生效的协议给你送一份。”
何璨:“……”
周瀚辰看着他欲说还休的样子,眉梢一挑:“难不成老婆是怕你又会对我实施什么强制行为?”
何璨瞪眼:“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
“既然不怕,那就睡觉吧,晚安。”说完,他笑着给人盖上被子,又关掉房间里的灯。
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何璨特别不习惯,但是他又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睡沙发的性子,于是固执地躺在床上假寐,想要等对方睡着后使个大招。
who怕who?
看你明天怎么见人!
结果,一秒、两秒、三秒之后,他美美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抱住了一个巨大人形娃娃,嘴里梦呓:“好暖,好香,好舒服……”
被抱着的人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