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红红的眼眶,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忍着泪水,声音也含着浓浓的鼻音:“你去哪。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陆熵仿佛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没有说出来的话语
[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陆熵轻咽一下喉咙,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箍住又很重地摸了一下,有股情绪在里面发酵膨胀,他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反握住小少爷还在发抖的那只手,十指扣住按压到他头顶,俯下身,几乎零距离地覆在他身上。“我没说要走,只是想去洗个手。
迟雪洱吸一下鼻子,鼻音更重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不要去。
陆熵轻笑:“说你撒娇,还真的开始撒娇了。
”咽
迟雪洱偏头。脸颊在他扣着自己的手臂上着恋地轻蹭
陆熵无声轻吸一口气,眸光逐渐变暗,本来是什么都不想做的,可看他这么乖的模样,先前的忍耐似乎一下全都变成了笑话”真不想让我走?
迟雪洱抓着他的手指,虽然没有力气,但还是竭尽所能地点着小脑袋
陆熵垂眼,微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下:“即使我还会继续对你做这样的事
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温暖的触碰,迟雪洱抖了抖睫毛,竟然第一次在心底生出不够的念头
他为内心有这种转变感到羞愧,眼眸中有水润的光点在晃动,微仰着秀气的下颌,在男人唇上同样回吻一下。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和行动却已经向陆熵表明了所有
陆熵喉结耸动,顺势将他的嘴唇重新含住,枕头上方的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也随着亲吻的深入越扣越紧。因为发着烧的缘故,迟雪洱的口腔很热,像是要将在里面口的舌头融化,缺水的嘴唇略微干躁起皮,亲起来时有点刺刺的摩擦感,麻酥酥的。陆熵用舌尖帮他湿润时,迟雪洱还忍不住发出平时绝不会承认的真实感想
”好舒服.....
甚至还在陆熵从他口腔里退开时,不知足的伸着舌尖去挽留。
太粘人了,陆熵被他勾得身体火热,发际间已经隐隐透出湿润的汗意,垂头望着他面颊绯红如霞,呼吸急促的模样,知道现在不可以再给他的身体过于强烈的刺激。指腹擦掉唇角掉下来的水丝,最后嘬一下他已经被亲得红肿不堪的双唇:“睡一觉吧,宝贝。
迟雪洱虽然还不满足,但是精神状态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得到陆熵不会离开他的承诺后,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懈,脑子晕晕沉沉的,意识迷离地阖上了眼睛良好的休息永远是应对病痛最好的良药,经过一上午的补眠休养,迟雪洱的身体情况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高烧也退了下去,醒来后看到陆熵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陆熵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清淡的营养饭菜,就等着他醒来后补充能量
东西也是送到卧室里来的,陆熵亲自喂他,粥是一口口吹凉了送到他嘴里,甚至吃完饭想要小解,也是陆熵抱着他去的厕所上完厕所又被抱回床上,这期间有来收拾餐具的佣人刚好撞到这一幕,虽然规规矩矩一眼也没有多瞅,还是把迟雪洱给难为情个够呛,"其实我现在能自己走路的。
身体被重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陆熵又从旁边扯过两个蓬松的鹅绒枕给他垫在背后,迟雪洱舒服地窝在上面,不太有气势的表达不满“嗯。”陆熵并不否定他的话,声音平静:“但是我帮你会更有效率。
这么说也的确让人不能反驳,迟雪洱嘟嘟嘴,无意中瞥到旁边的矮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抬头看向床边的男人:“我睡觉时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陆熵也朝电脑瞥一眼,语调轻描淡写:“开了个短会,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
都需要休息时间的老板亲自开会处理了,怎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这么说也不过是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罢了而之所以会这样,可能就是早上他烧得稀里糊涂时一个劲缠着陆熵不让他离开的原因,虽然现在已经退烧了,可当时的记忆却并没有随着高烧一同消散,反而在他脑中无比清晰地回闪他当时脑子是真的烧坏了吧,竟然敢对陆熵那么撒娇
迟雪洱越回想越是羞臊,也不敢去看陆熵的脸,几根手指无意识互相抠来抠去:“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陆熵帮他轻轻掖好被角,闻言抬眼朝他望去,床上用的被子向来够大够蓬松,迟雪洱完全陷在里面,本就清瘦的体型显得更小了,乌黑的头发垂顺,下巴尖尖的,细长白皙的颈子上,睡衣领口遮不住下面的几处红痕。陆熵目光微暗:“是谁说今天不想让我离开的,我在遭守承诺。
他果然也没忘记那件事,迟雪洱脸颊发热:“你已经遭守了,我现在也没事了,真的。
陆熵默了一会,声音低沉道:“用完就丢,宝贝原来是有这种坏习惯的人吗。
“什么?”迟雪洱一愣,慌忙抬头解释:“我不是....’
下一秒他就立刻后悔了,对面的男人似乎就在等着他面对自己,表情似笑非笑,深邃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