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漂亮的眼睛都睁圆了些,里面的光点水水亮亮,小鹿般鲜活生动他没忍住笑了,唇角微微翘起:“不是那个意思,你从早上起来脸色就一直不太好,刚才一路过来也没什么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迟雪洱愣了愣,没想到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那么问,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被他看出身体的是样”我没事。
意识到刚才是误会他了,迟雪洱有点脸热,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软:“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睡好,你别担心。陆熵微垂眸,目光在他白玉一样的脸颊上滞留片刻,抬起手背在上面碰碰,触手冰凉柔滑,像是最高级细腻的绸缎"是因为那件事才会睡不好吗?
迟雪洱因为他的触碰下意识绷着神经,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又是一僵,他明明已经努力避免去回想那件事了,没想到陆熵竟然这么随意就再次提了起来。撇开眼,语气含糊地回答:“不是,我没有在想那个......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底气不足,也不敢去看陆熵的表情
“是吗。”陆熵嗓音淡淡的,语气也很平缓:“那去上课吧。
这句话犹如赦令,迟雪洱发自内心的松一口气,低低“嗯”了声,便一把抓起书包推开车门。
“洱洱。‘
车内传来男人叫他的声音,迟雪洱心跳加快,怀里抱着书包,微微弯下腰。
他身后是大片古朴粗壮的银杏林,秋末冬来,叶片金黄犹如大桶油漆泼酒,浓墨重彩的画面里,纤细苍白的迟雪洱更像是误入进来的雪地精灵,极致的干净透明。陆熵坐在车内,面部冷硬的线条半掩在阴影中,目光显出几分柔和:“如果不舒服要及时联系我,你什么时候打电话我都会接。迟雪洱微愣了下,抱紧怀中的书包,抿着唇点头:“好。
因为不是住宿舍,即使陆熵提前出门送他,到教室时也还是比大多数同学晚了些许,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瞬间收到了很多道视线的注目礼,让他尴尬无措。好在提前占好位的颜清在座位上冲他挥手,他才赶紧低头快步走过去
坐下来后长舒口气,颜清在旁边撑着下巴笑他:“又还没有打上课铃,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迟雪洱把书包打开,往外拿课本,小声回:“很多人都在看我,我可能有人群密集恐惧症。”
颜清无语:“什么人群密集恐惧症,你这典型的社恐好吧,再说,他们看你纯粹是因为你这张脸,你看其他迟到的同学,有人愿意多施舍两眼吗。迟雪洱早就习惯了他的打趣,不打算搭理他让他来劲,把绘本摊开放在桌上,抬手在胸口抚了抚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跳总有些快,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颜清这才注意到他比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微皱了下眉,放下撑着下巴的手:“雪洱,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嗯?”迟雪洱顿住,怎么都说他脸色差,他今天气色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抬手在脸上拍拍,想要借此拍出些颜色来:“没事,就是昨天没怎么睡饱。
颜清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但是气色真的不太正常......
这时教授推门进来,教室里褰率吵嚷的说话声也渐渐都停下,迟雪洱压低身子小声说:“上课了,别说话了。虽然一直在跟人强调他没有事,但挨了两节大课,下课铃响时,迟雪洱还是不撑不住地趴在课桌上。颜清在旁边收拾课本,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会要晕了吧!
他说话没控制音量,还有周围急着下课吵吵嚷嚷的学生们,迟雪洱觉得自己的耳膜嗡嗡的,像是有一个大明星在他耳朵里开演唱会,神经一跳一跳,连带着后脑勺也胀胀的疼恹恹地耷拉着睫毛,面色也愈发透明苍白:“没有晕,就是有点犯恶心,可能是早上吃的太少,又有点低血糖了吧。‘"真的假的?”颜清不太相信,打量着他怕人的脸色:“你这可不像是简单低血糖的模样,要不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真不用。”迟雪洱摇头,强撑着力气坐起来:“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校医室也是一样。
颜清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久病的人是会对医院有抵触心理,又提议说:“不然你去我宿舍躺一会,我那几个室友中午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在外面泡网吧,一般不回宿舍,不会打扰到你。知道他是好心,而且以他们的好关系,互相去对方家里或是宿舍中借宿也是寻常,可迟雪洱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行他知道自己身体有多娇气难伺候,只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就要适应许久,更何况还是要睡在别人床上。即使这个人是颜清也不行,不然到时候他不仅休息不好,反而会因为心理因素让身体情况更恶化,更加得不偿失,也会给颜清添很多麻烦。“还是不了。”迟雪洱摇摇头,这会开口声音都比刚才弱了许多,气若游丝的,就是他想骗自己也没办法了。抬手撑了下眩晕的脑袋,低喘了两口气:“接下来的课我上不了了,你帮我请个假。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想着上课了。”颜清一脸严肃:“要回家吗,今天也有司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