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
“你那屋子冷冰冰有什么好回的,”他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强行摁回自己怀里,睡意浓浓,“今晚就睡着儿。”
“不合,规矩。”
许凤洲斜她一眼,“你如今竟还知晓规矩二字?”
云晴垂下眼睫。
这是他离家后不久,她被迫学会的两个字。
但她不想跟他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之事。
这一回他归家,她一定要同他好好谈谈卖身契一事。
他也没有问,只揉捏着她的腰,缓缓道:“这府里,我就是规矩。还是说,不累?”
听出他意有所指的云晴立刻乖乖在他怀里躺好。
他重新阖上眼睛呢喃,“轻轻,噩梦终于结束了。”
轻轻是云晴的小字,这么多年,也只有他叫过。
云晴知晓他说的噩梦是妹妹走失一事,心里为他感到高兴,亲昵地蹭了蹭他光洁的脸颊。
大抵是太累了,他很快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根本没有睡意的云晴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白皙的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滑到他柔软的唇。
他睡着时看起来极乖,鸦羽似的长睫歇落在下眼睑,比着清醒时的阴鸷孤傲,多了几分少年气。
怎么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呢?
尤其是嘴唇,嘴角天然上翘,红润柔软,跟他冷硬的脾气完全不同。
见他睡得很沉,云晴大着胆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原本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被抓个正着的云晴霎时红透了脸,脱口而出,“哥哥——”
“不许乱叫!”一个翻身,他已经被扣在身下,伸出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
翌日。
云晴睡得正香,一条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提起来。
睡意浓浓的少女撑开眼皮子,对上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她呆愣了片刻,把脸埋在那片温热的胸膛,搂紧他劲瘦的腰身,软着嗓子嘟哝,“困……”
“懒骨头!”许凤洲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一个冰凉的物什套在她手腕上。
云晴撑开眼皮,余光模糊瞥见一莹润翠绿的光。
冰清玉润,流光溢彩,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辉。
是一个翡翠镯子。
云晴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这只镯子自然也不例外。
她弯着眼睫笑,“很贵,吧?”
他睨她一眼,“小财迷!”
她也不恼,看在镯子的份上,打起精神起来帮他更衣。
天还未亮透,温暖的屋子里残留着染了一夜的的暖香,夹杂着欢好好过的浓郁气息,熏得人面红耳赤。
他昨夜闹得实在太狠,她几乎一夜未睡,这会儿她浑身又酸又疼,抬手都觉得累。
偏他还不老实,伸出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揉的她耳根子发痒。
她不肯给他捏。
“躲什么?”
“没躲,疼。”
他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娇气。”
收拾停当后,云晴抚摸着许凤洲洁白似玉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时有些犯愁。
许凤洲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己的腰腹,微微眯着眼睛,“若是我今儿被同僚笑话,回来定好好收拾你。”
云晴一听,有些急,“不是故意!”
“那也是你的错。”他低下头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朵,“下回,不许在床上乱叫阿耶同哥哥。”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眼,酥酥麻麻地痒。
她耳朵红透了,眼睫轻颤,“那叫,什么呀?”
他捏捏她的脸颊,“自己想!”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面颊滚烫的云晴才回过神来,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
这样好的东西,她一个婢女戴着恐怕又要招人非议。
许凤洲走后不久,一仆妇端着一碗汤药入内,道:“姑娘,该服药了。”
云晴闻着那股子苦味微微蹙了眉尖。
每一回她同许凤洲通房过后,都会有人端来这避孕的药给她服用。
她一个通房婢女,自然不能比未来的夫人先怀上公子的孩子。
她倒不介意吃药,就是实在太苦了,光是闻着味儿都想吐。
那仆妇以为她存了别的心思,催促,“这药,要趁热吃。”
云晴捧起碗,小口小口抿着。
直到看着她吃干净,那仆妇这才放心地离去。
云晴干呕了好一会儿,又吃了两颗蜜饯,才将口中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