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位置就好比古时的金陵,比金陵还要偏西边一些。
若这样还讲沈闫是南边的人,那就真的是很南了。
折桂鹊枝俱都摇头,称奴婢不知
那会儿沈闫还名不见经传,谁会在意一个小太监的来处?是后来跟着洪公公做徒弟,还是洪公公问起,宫里的人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太监是南边来的。但随着沈闫在洪公公跟前的得脸,欺负他的人渐渐减少,就没有人能随意盘问沈闫了。自然没有更多的故事流传在官女太监之中。要说进宫的时候,折桂与鹊枝还不甚注意这个,如今随着越襄与沈闫之间接触这样多,她两个丫头早就私底下去探听的明明白白的了可这位沈掌印,实在太过神秘,也没有什么事迹叫她们探听到的
越器倚着软枕,随手用卸下来的金钗拨弄了案几上的烛台光亮:“那便只有派人去一趟南边,亲自查一查了。可她于里,无人可派
两个丫头同她一起发愁了一会儿,鹊枝忽然眼眸一亮,轻轻扯了扯折桂的衣袖:“姐姐,你的那个四哥不正好闲着么。可以叫他为娘娘走一趟啊。越襄耳朵尖,听见了:“什么四哥?
这一问,折桂的脸就红了。越襄仔细看了,是羞红的。
鹊枝嘴快,便道:“娘娘不知道,这事儿折桂姐姐怕扰了娘娘的清净,一直不曾提起的。是奴婢觉得,这个四哥啊,是最合适替娘娘办差的人。却原来这人是早年折桂爹娘还是庄子上做管事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小男孩。
那会儿这孩子父母生病死了,成了孤儿。是折桂的爹娘收留了人家。庄子里用不着这么多的人,这孩子几年后被大管事赶走了。自己在外头的营生倒是叫他慢慢做起来了。是个走南闯北的行脚商。
这孩子大名叫元生,四哥是他行四,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了,他又比折桂大些,才这样叫他的,
”这两年四哥回来报恩,折桂姐姐爹娘就瞧中他了。
鹊枝小声道,“奴婢们家里都是跟着娘娘办差的,如今心思都转过来了,本来还想着替奴婢们预备着将来和府里的管事们婚配的。但奴婢们不愿意离开娘娘身边,这事儿也还要娘娘点头的,又有好几年,这话就不曾再提了。“四哥给折桂姐姐提亲了,说是愿意等折桂姐姐,不管多少年都愿意等。家里的爹娘们自然觉得婚配外头的不如知根知底的。奴婢嘛年纪还小,折桂姐姐的事,爹娘们就替她想着呢。“四哥如今就住在京城里,他是在外租住的,府里一概不知道,原来的大管事早就去了外省管田庄了。除了奴婢们家里,外头的人都一概不知的。鹊枝掰着指头道,“奴婢听折桂姐姐说了,四哥人聪明机灵的,又是行脚商,身上没有牵挂,人人都愿意亲近这些走南闯北的货郎们。为娘娘打听消息再合适不过了。他一心都在折桂姐姐身上,绝不会背叛娘娘的。"越襄听了,含笑看向折桂:“你觉得他合适吗?
折桂抿唇道:“情形和鹊枝与娘娘说的是一样的。奴婢听娘娘做主,但他这个人奴婢这几年也是不常见的,不敢说性情如何。奴婢爹娘本来不敢信他,是他在佛前发下重誓,说对奴婢是钟情而非只是报恩。“娘娘若要用他,也不必叫他知道始末,更不必知道是为娘娘办差,只推在奴婢身上,奴婢的爹娘会安顿好一切的。越襄道:“那就试一试吧。你们家已都是予的人,他若果真要娶你,也要过了我这一关才成。若不是个好的,将来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只一条,沈闫掌京城厂卫。先帝将洪公公的人都杀了。从前近身伺候过的也都陪葬了。现如今沈闫重用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旁人不会替他卖命,但替他卖命的,绝是六亲不认的人。你要让元生万分小心,不要让厂卫暗探察觉。这些人无孔不入,南疆毒虫内胆都能轻易取回来,不可小觑。
商议妥当,便已是夜都黑尽了。
越襄瞧着沈闫还没来,又不知他今夜是不是真的要来,思索一会儿,干脆从内阎送来的秦章中找出五六本要急办的事情来,着即送去批红还叫说不必让人知道是她送去的,只要送去沈掌印跟前就成
她是想用这些绊住沈闫,叫他今夜无法前来
奏章才送走,折桂又揍着东西进来了
越龚还以为是心思叫人发现了。沈闫把在西给退回来了。结果折精说不昊进说这些在西都是越府秘密送来的“是阁老指名进送给娘娘的。
东西不曾密封,摆在家几上几乎是一目了然。
一个方方正正巴掌大的红盒子。一个细长的花瓶里头清水浸着一截枯枝
枯枝上头还用线缎挂着一个小小的荷包,
越襄抬眸看了一眼那山水画,春意盎然,山清水秀,屋宇绵延,层峦叠嶂
而这枯枝呢,已经是死过去了
清水灰败
折桂将那荷包从枯枝上解下来,从里头掏出雪白的透着点点墨迹的纸张,还有一颗蜡丸
折桂眉眼凝着,将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桌案上:“娘娘,阁老说先看信。阁老还说,这是送天青的解药。把话传完了。折桂规规矩矩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