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一个内监该有的与太后娘娘说话的姿态。
哪怕这个内监是如今的掌印大太监,也不该和尊贵的太后如许逾矩。
折桂皱眉,上前想要阻拦训斥。她现在知道了,沈闫忌惮她和鹊枝,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对太后在意,才因为她两个的出身对她们多有容忍。没有动不动就要杀了她们
可这数月看下来,折桂心里头怪异的感觉如今早就转化成震惊了。
最开始的那一眼,瞧见沈闫对主子的心思,折桂还很是不敢相信。
可这些时日,沈闫私底下与主子的接触从不收敛,现在更是这样堂而皇之的动手动脚的,连主子想要找个人在身边保护都不许,这沈闫安的什么心思,她两个还能看不出来吗?可沈闫他怎么敢的
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主子颜面何存?
主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后,旨意到了越府的时候,先帝已经病重了。
主子入宫和先帝根本不曾接触过。主子还从未有过男女之事,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而这一生,主子都会因为这个身份被困在宫中,一辈子都只能是先帝的太后。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掌印大太监竟与太后有这样亲密的关系,这要传出多少难听的闲话?
小皇帝总有一日会长大的,长大之后就会亲政,不论事实如何,这样的事情总会给主子带来祸患的要是小皇帝想起年少时被主子压制而得不到的权力,只与太监亲近这一条,就足以毁了主子的过去将来。折桂义无反顾的要站出来,当她深吸一口气将要站出来的时候,被沈闫禁锢在那里的主子却轻轻看了她一眼。折桂愣住了
主子虽然没有说话,可那一眼的意思折桂瞬间就明白了。
主子不让她出来说话。
越襄确实是这个意思
眼角余光关注到折桂的动作,还有旁边蠢蠢欲动的鹊枝,越襄就轻飘飘的掠过一眼,叫她们不要动,更不要出来说什么。只管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就好,她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必让两个丫头出来触怒沈闫了。
小太后的手生的其实很小。指节修长纤细,但是整只手和男人的手比起来,无疑是娇小的
覆在沈闫的胸口上,能十分明晰的体会到掌下的属于男人心脏的搏动。
这样时常的与沈闫接触,越襄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这个身体与沈闫的体型差
这样被他牵扯在怀里,耳朵里听见他轻喃的质问,再一次看见了他的扭曲,
越襄轻轻望过去:“忘记了不好吗?
”予从前与沈掌印并无接触,也无交集。
”从不相识,又怎说对沈掌印有轻贱呢?
那镌刻在心底的已经很久不曾涌动的恨意与不甘几乎就要冲到喉间了。
沈闫几乎都将它忘记了。但小太后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他想起来了。
就是这个模样。就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女的模样,令人厌恶,却又偏偏因为这精致漂亮的脸蛋令人着迷。几乎想要原谅她。又生生想要看她低头。
沈闫又握紧了她的手,甚至捏住了她的下巴。好像怕她逃跑似的,其实小太后在他手里,却乖顺的和一只小兔子一样,“娘娘忘记了,独臣一人记得。这不公平。
沈闫几乎贴上了越襄的耳朵,声音里都浸透了冷意蛊.惑,“娘娘素来眼高于顶,臣这样的人,如何配与娘娘相识呢?娘娘的送天青总有能解的一日,臣倾尽所有,让娘娘记起从前的事,好不好?越襄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这天儿都慢慢热起来了,沈闫身上的体温更高,偏偏这个话,让越襄有一种沈闫想将她玩坏的预感。她是外来的人,小太后都不在了,从何再生从前的记忆
沈闫的恨,大概真的很想弄死她
事到临头,越襄都是冷静下来了。
她镇定的望着沈闫:
”如果都想起来,那么与梁卓成的事,我也会都想起来的。
沈闫果然有些恼怒
他怨越襄忘了与他的点滴口舌,一腔怨恨的由来,可又不愿意那个已经被她忘了的青梅竹马卷土重来,再度占据她的心神。他与小太后之间什么回忆也没有,而小太后几乎十来年的生命中,都写满了与梁卓成的陪伴故事
越褰乘胜追击,苦口婆心的替自己洗白:“予那时候年幼。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犯错的。因为思想不成熟,又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看问题也比较片面无知,所以说的许多话也是无知的,如果有伤害到沈掌印,我给你道歉。“当然了,我肯定也不能逃避责任,我错了就会改。我现在绝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也没有像那样想了。沈闫却忽而咬了后槽牙:“娘娘说,知道错了?
越褰立刻点头:“错了。知道错了。大错特错。
沈闫却深深望着她,不依她的话:“媳娘绝没有错。
越襄就愣住了,这是怎么说?
沈闫轻声道:“娘娘也不会有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