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左手吊在船棱上,右手伸到水下,水漫过他的脖子,他呛了好几口水呢!”
......
直听得闻兮的仰慕者叹息不已。
隔了会儿,这群女同窗们找到苏烟,将一个精美的小册子交给苏烟。
“麻烦你,替我们送给闻兮,说这是我们的心意。”
小册子不值钱,就是同窗间常赠送的小玩意儿。
往往赠送者会在里页写上祝福的话语。
苏烟,“为何你们自己不送?”
陈宝儿央道,“不是我们不送,是我们送了他也不收。阿姐,你就行行好,帮我们一回吧!”
整个国子监,唯有苏烟和闻兮走得近些。
除了苏烟,闻兮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礼物。
恰在这时,闻兮换好衣裳过来。
刚才他跳进水里,浑身湿透了,遂回了宿房换衣裳。
陈宝儿推了苏烟一把,小声道,“别忘了里面有祝福语哦,念给兮兮听哦!”
苏烟拧眉,上前,将精美的小册子塞给闻兮,指向她身后的一群姑娘。
“她们送给你的。”
闻兮迟疑了一瞬,接下后打开小册子,拿出里面一张褐色的信笺,问,
“......这是?”
自然是她们送给你的祝福语。
苏烟拿过信笺,极其自然地念了出来,
——“荷花池畔有男儿,嫁人当嫁闻兮。”
一阵倒吸声响起,苏烟猛然抬头,看到面前的闻兮红透了耳廓,不自在地撇过头,不知该看向何方。
苏烟,“......”
你别误会,这不是她要说的,是她身后的那群女同窗......
她回眸,看到女同窗们各个神色迥异、面露惊讶,连陈宝儿也捂住了双唇。
她不解,想问个清楚,余光中瞥见陆行之正抱臂站在斜对面,紧咬着下颌线、眸色深深。
她想起来,陆行之说过,下学堂的时候他来接她。
惨了,
她刚才说的话一定被他听见了。
*
苏烟以为陆行之会发脾气,依着他从前的性子,不是当场将闻兮暴揍一顿,就是逼着她说清楚。
没有,
他没有。
他拉了苏烟的手离去,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拧着她的布口袋。
他静静地走着,不看她一眼、不说一句话,高大沉默的侧影莫名让人生寒。
出了国子监,他让车夫送苏烟回府,自个同霍修染纪沐尘回军营。
苏烟拽住他的袖摆,“陆哥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无需多言,”他拂开她的手,“我懂。”
可苏烟觉得他不懂。
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总觉得有些事情不解释,这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她也不知她在害怕什么、畏惧什么,
小小的心脏儿就是止不住地疼。
偏生陆哥哥不想听,完全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骑上马儿飞驰而过。
她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恍恍惚惚意识到,
或许,陆哥哥这回不是生气,是伤心了。
那晚,苏烟在陆行之的兰宇轩等到半夜,也没等到陆行之的人。
翌日,她去国子监,发现有关她的流言蜚语被传得甚是不堪。
有说她移情别恋爱慕闻兮的,
有说她压根不想做陆行之媳妇儿的,还有说她从头到尾就瞧不上胸无半点墨、一身蛮力的陆行之。
更过分的,是说她的父亲苏德怀也瞧不上陆行之,迟早要退婚把她另嫁闻兮。
苏烟气死了,趴在桌上半天喘不过气。
陈宝儿很是后悔,替阿姐不平的同时,也恨自己那日不该怂恿。
“对不起,阿姐。我们写的信笺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何你看到的就是......”
“总之,是宝儿的错。”
“你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和陆哥生了嫌隙。”
苏烟已经知晓了,信笺被人掉过包。
不过,这种事情说了谁信?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她把头埋进厚厚的书册里,许久说不出话。
*
军营里,
纪沐尘和霍修染将得来的消息说给陆行之听。
纪沐尘:“陆哥,事情和你想的差不离。果然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一个晚上的功夫,国子监的学子们打打闹闹而已,便是“苏烟告白闻兮”,多大点事?
能传到长乐